第二百六十五章 十五粒骰子(第1/2页)他是白无常

    夜,难熬。uukla

    事实上,难熬的夜有许多。

    成亲前一天的夜,最难熬的是新郎,他恨不能今夜就是洞房。

    上任前一天的夜,最难熬的是新官,他恨不能明天就烧三把火。

    报仇前一天的夜,恐怕是最难熬中的最难熬,少年恨不能此时此地就能手刃仇人,再将他们剁成肉泥。

    少年难熬,不停的饮酒催眠,他要养足精神,早早入梦。

    可是,仇酒喝冷,恨酒喝醒。

    少年的眼睛已红,只是徒醉一夜而已。

    红妆无眠,两人清晨相遇时,她也红了眼睛,只是不知是熬红了眼睛,还是哭红了眼睛。

    天字号房的房费是客栈里最贵的,所以其服务也是客栈里最好的。

    清粥、心、菜,就摆在手边,少年却不端碗,手里紧紧攥着剑。

    “你,多少吃一。”少年不喝粥,轻轻劝红妆。

    “你呢?”红妆轻轻问,低眉几分忧。

    “我等一下要喝老贼们的血。”鲨皮剑鞘被少年攥出了声响,一如他心底的仇恨。

    “那,我们走吧。”

    红妆轻咬嘴唇,婷婷起身,在她还没站起来的时候,少年已经霍然而立。

    客栈的门前,停着一架马车。

    宽敞舒适的马车。

    见少年与红妆踏出客栈,守在马车边的人立即迎了上去。

    这人的打扮不像是马夫,三十几岁的年纪,一副俊朗无双的面庞,一袭白衣胜雪,被初日映成金色。

    他手执一柄白羽扇,明朗有笑,直问两人:“敢问哪位是柳春佳姐?”

    刚刚问完,他又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自笑:“一共就两人,女的当然是柳姐。”

    自笑过后,斜了一眼少年,轻声叹息:“其实,这也不怪我,你长得实在太像大姑娘了。”

    笑少年是女子,少年不免心有怒气,还没发作,又听他问:“那么,你就是梅燕了?”

    少年与红妆,初入此地,他竟然一语道出两人的名字。

    强压下怒气,少年立即醒悟,轻轻一笑:“你家庄主好事,居然在一夜之间打听出我们的来……”

    “长得也像个女人,名字也像个女人。”白衣人不容少年完话,仰天自问自答:“这能怪我吗?这绝对不能怪我。”

    “线上的合子,甩个蔓儿!(地的江湖客,报上名来。)”少年仗剑拱手,唱了个无礼喏。

    “你些什么?我一句没听懂。”白衣人满脸懵懂,似乎不懂江湖切口,随即了然于心,了头:“看你眼睛红,耳朵也红,一定是昨夜喝多了酒,所以今天舌头短了,话都不利索了。”

    昨日在赌场,豪输十万两白银,少年占尽风头。

    今晨马车旁,只被这白衣人几声调笑,少年立即占了下风。

    难道他是茅棚主人今日请的帮手?

    在少年心底思索时,白衣人掀开车厢轿帘,彬彬有礼:“请柳春佳姐上车。”

    红妆看着少年,少年轻轻头,随即便要踏步上车,却被白衣人拦下。

    “孤男寡女,应该食不同案,寝不同室,行不同车。”白衣人摇头晃脑,着礼数,轻轻一笑,转问少年:“如果梅燕与柳春佳是夫妻,那么,梅燕也可以上车。如果不是,请梅燕别沾污了柳春佳的清白。”

    梅燕与柳春佳不是夫妻,所以,只有柳春佳轻轻莲步,坐进厢车。

    白衣人跃上驾席,手执马鞭,斜目下视梅燕,满嘴笑言:“驾席只有一个,归我了,车厢你又不能进,所以,你跟着跑吧。”

    扬鞭策马,他驾车如飞,完不顾少年跟不跟得上。

    雕虫计,好没出息!

    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劫走春佳?痴人梦!

    梅燕提气纵身,几步跃进,跑得居然比马车还快!

    他在有意卖弄轻身功夫,白衣人满不在意,笑得摇头晃脑:“步履轻盈,却脚下无跟,身姿绰,却少了几分飘逸,只是儿把戏,儿把戏。”

    少年的功夫明明俊朗,惹来道路两旁的人几声喝彩,白衣人却把他得一文不值,明明是在激荡少年的心性。

    年少总轻狂,少年虽然也懂这是白衣人的伎俩,却按捺不住他争胜的心性。

    他突然张开双臂,双袖迎风,凌风而起时,像极了一张纸鸢。

    待到马车驾近时,少年沉下一口气,飘落在马背上,单足立。

    马腾如飞,马背颠簸,少年却像铸在了马上一样,再赢来数声路人的赞叹。

    “这个姿势我见过。”白衣人若有所思,随即大笑:“这不是江湖卖艺的姑娘经常玩的走钢丝吗?”

    这招上乘的轻身功夫,竟然被他成是卖艺的玩意儿,这还不够,他又继续笑话下去:“梅燕,你名字像个女人,长得像个女人,没想到功夫也练得像个女人,是不是投错了胎了?”

    无论梅燕多么的年少英雄,在白衣人的嘴下,他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