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不懂(第2/3页)他是白无常

肯告诉我北冥雪山的入口，我自己也能把它找出来。”

    醉过后，双目炯炯，满脸正色：“干娘让北冥雪山的秘密等着，黑君必到。”

    他醉话连连，句句凌厉，听似嬉笑，深意却冷过冰雪。

    院门终于被他关合，锁尽一池风寒。

    孟女遥望寂寞的院门，俏目溢满冷霜。

    终于，大雪纷飞，染白了一切。

    你帮谁，谁就败？

    你以为你玲珑八面？

    这次，偏要让你当驴，拉着磨儿转！

    立下恨恨的誓言，孟女反袖回屋，隔绝满目的飞雪连天。

    一路黑漆漆，哪怕再走一万年，还是黑漆漆。

    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森里，燃着一盏灯。

    烛火如豆，映不出几光茫，却让人觉得温暖。

    因为这豆烛火，是阳间火，在地府里的阳间火。

    挑灯夜行的人摇摇晃晃，好想刚喝完了八百斤陈酿。

    嘴中有词，念的冰冷悠长：“黑无常君……黑君无常……无常黑君……”

    如哭如泣，简直比坟地里的鬼叫还难听。

    走一路，唱了一路，他似乎永远不知道累。

    来冷风瑟瑟，已经难以忍耐，再向前一步，居然阴寒更盛，几乎能将人冻僵。

    有阴寒挡路，唱词的人不敢再前行，将烛灯挑高，映亮了一个俊逸的少年。

    “你在鬼唱什么？”

    少年的质问冰冷，能将阴寒冻碎。

    “招魂曲。”挑灯的人讨好一笑，借着酒醉，演尽得意：“这是第三代白无常传给我的，别，还真灵，这不，唱着唱着，就把爷给唱来了。”

    阴寒的看他一眼，黑无常侧目负手，不理不问，只等他。

    吐出几口酒气，将烛火燃得更明，白无常迈步转到黑无常对面，醉眼迷蒙：“我跟阎老头已经告过假了，我跟干娘也讨了盘缠了，爷，咱们这就上路。”

    他遥遥欲坠，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厌恶的退后一步，躲开他满嘴酒气，黑无常依旧冷声：“去哪？”

    “北冥雪山。”几乎醉得快睁不开眼睛，手指向天，堪堪一笑：“陪爷，去救茶摊妹子。”

    “北冥雪山？”黑无常轻吸一口气：“依稀听你提过。”

    “我？”将头摇的像筛子，白无常连连醉笑：“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可怕的地方，光是念一念它的名字，就让人胆寒，我怎么可能挂在嘴边？”

    “在除灭圣白龙太祖后，马车旁，你亲口过，果子酒有我看管，比藏到北冥雪山里还安。”

    果子酒，香又浓。

    在东海边，曾经欢声笑语。

    如今，酒尽，人空。

    咽下泛起的悲苦，白无常倒吸一口冷气，吐了吐舌头，装做一副胆寒的模样：“没想到我随口一句得意，竟然能被爷记住，以后讲话得千万注意，别一不心得罪了爷，被铁索抽打的滋味，光是想一想就……”

    “北冥雪山在哪儿？”

    不再忍受他的啰嗦，打断了他。

    有些人的啰嗦是长到肉里的，扯着骨，连着筋，打也打不断。

    将烛灯再次挑高，看了看爷决绝的神色，白无常醉笑：“问过了路，爷又要将我踢下云端吧？吃过第一次亏，是爷手黑，要是再吃第二次亏，就是我呆傻……爷，你猜，我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

    冷风急袭，铁链作响，一条冰寒之物，缠上了白无常的脖子。

    冻的脖颈青紫，立即安静，酒也醒了一半。

    以武取胜，虽然不是最智慧的办法，但至少是最有效的办法。

    吓得打翻了烛灯，只能连连求饶：“爷，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爷北冥雪山在哪，因为我也不知道。”

    魉情化星的余痛未去，还要听尽他的聒噪。

    顿时手泛青筋，铁链锁紧：“既然你不知，我留你何用？”

    “有用，有用，有用！”连叫三声后，咳嗽不断，用手扯着项上的铁链，将话讲明：“虽然我不知道北冥雪山在哪，但我认识一个人，他一定知道北冥雪山在哪，我可以带爷去找他。”

    “谁？”

    脸已青紫，气短的不出话来，用手指不断的指着铁索，满目苦楚。

    铁链收回，白无常长出一口气，双手扶膝，喘的像狗，斜目看黑无常，摇了摇头：“要是勒死了我，茶摊妹子就彻底没救了。”

    冷笑一声，铁链再响。

    一个后滚翻躲过，白无常不再乱讲：“爷，我们立即去找这个人，但在找之前，爷必须带上两件东西。”

    “铁索与哭丧棒？”

    “不是，不是。”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雪，眨眼一笑：“是茶摊妹子曾经送给爷包梅子的兰帕，还有她为爷绣了半朵茶花的钱囊。”

    见黑无常剑眉紧锁，白无常又得意的一笑，摇头晃脑：“女人的心思，你不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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