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悟性不够(第2/3页)梁仕容传记

一步应采取的措施,为自己所做的事情留有后路。

    这一次,神秀的目光与五祖的眼光相碰时,并不似往常一样勇敢地迎上来,反而畏缩地急忙移开。

    “不错,这偈语肯定是神秀所写!”五祖从神秀惶惑、忧急的反常神态中推测,更证实了自己的看法。

    五祖的分析是鞭辟入里,直指人心的。

    但五祖没有在众人面前把自己心境表达出来,却连声大叫:“好!这是难得的好偈。尽管它没有署名,但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它是出于我东禅寺僧人之手。”

    卢供奉指着偈语,问:“五祖,今天我是将这偈语擦掉,继续开工画画,还是……”

    五祖摆了摆手:“卢供奉,你不用再画那画了。但工钱我照付与你。”

    卢供奉:“为了画这些画我放下手中要活,专程来到你东禅寺,又花费了不少心血呀!”

    五祖带着抱歉的神态对他说:“劳驾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前来,实在对不起。佛经上说,凡是形状相貌都是虚妄不实的。且留下这首警世偈语,让人们诵读学习,根据这首偈来修行,可以避免坠入邪门恶道之中。这首偈语可比画幅画的作用更大了。”

    卢供奉听后,没有再作声。

    五祖:“如旦,快拿香烛来。”

    有个贴身服侍五祖的小沙弥应声后,很快就拿来了香烛。

    五祖亲自对着那偈语装上了三炷长香,点燃蜡烛,神色庄重地领头吟诵这偈语来: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众僧人也随着五祖的话音,跟着吟诵起来。

    神秀虽然也混杂在众僧里面跟着吟偈,但他并不是一个懵人,反而觉得今天五祖对这偈如此快就表态,举动又过于隆重,有悖常理。他眼前似乎弥漫着层层的迷雾。

    当天夜晚,五祖派人悄悄地传神秀到他的禅房里来。

    神秀一边走着,那颗心似有十五个吊桶在七上八落,穿过南廊时,涔涔冷汗,从额角直泻眼睑,再流落下巴。他来到五祖的方丈室前,用袍袖使劲地抹去脸颊上的汗水。

    刚推开五祖方丈室的门,那双本已颤巍巍的脚再也支持不住,仆地往前倒下,他顺势趴在地面,施礼道:“师父有礼。”

    夜晚时分,四周静谧。

    五祖坐在蒲团上,早已听到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在自己的方丈室前戛然而止,如今见到进房来的神秀脸上憋得通红,袍袖又湿了一大片,知是刚刚抹过大汗,不禁在心底暗叹,良久,才开腔道:“神秀徒儿,你起来吧。”

    要是往常,神秀定然会马上站立起来,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但这一回,他深知事关重大,加上双脚还在发软,故此,仍匍匐于地面,内心的激动使他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栗:“弟子聆听师训,理应跪于地面。”

    五祖没有马上启齿,只是望着匐伏在地面的这个大弟子,此时此刻,确实是于心不忍呀!五祖知道神秀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今晚招他独自到来私嘱,是将衣钵传授与他。说实话,五祖是深知神秀对于禅宗无比的信奉崇敬,倾毕生之精力,参悟修禅,勤学苦练,平日,对师祖,又是尊敬有加。从个人感情上,五祖极其不愿意将这个谜底揭穿,这会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但是,五祖更加明白,自己作为当今的禅林领袖,要独具慧眼,挑选英才,以续佛心灯,传授衣钵,绍隆祖业,这事关禅宗的千秋大业,并非私人感情可以替代的。

    五祖小声道:“你还是起来,为师慢慢地与你谈吧。”

    神秀双手支撑着地面,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垂手而立。

    五祖示意神秀在他的左边坐了下来,缓声地问:“神秀,南廊墙壁上的那首偈语是你写的吗?”

    “这……这……”神秀不可置否,谦谦地说,“弟子愚钝,请师父钦加点化。”

    五祖手捋白髯:“你这偈语文采飞扬,比喻贴切。如果是前往京城应试,定可才压千人,昂首挺胸进入前三甲,即使是在金銮殿对着圣上面试,也是无懈可击。”

    神秀听到五祖的夸赞,心中高悬的大石蓦地放了下来,代之一阵惊喜:“多谢师祖的褒奖。”

    五祖继续说:“这偈语的内涵颇深,一滴水珠可见阳光,这偈语反映出你对修禅的领悟已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境界。”

    神秀仍然是那么的谦虚:“历代师祖都是教导我们要勤力禅定修习嘛。”

    五祖将白髯抛往肩膀处,拖长了声调:“但是……”

    神秀的心一阵的紧抽:“但是什么呢?”

    五祖一言中的:“但你的偈语尚未从佛的本性上洞悉禅机。”神秀头脑轰鸣,耳畔呜呜作响,冷汗又蓦然涌出:“弟子愚迷,谨望师祖开示。”

    五祖正色地:“慢慢地把迷惑拂拭,以达到原来所期望的领悟,你这种修禅的方法,只不过是因袭前人的‘渐悟’,毫无创新之意,只到达一个小山峰,却还未达到禅理至高无上的巅峰。加上,你写好偈语后曾先后到过我方丈室外十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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