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缕曲(第3/3页)大雪满弓刀

成《情深深雨蒙蒙》。

    可是一直偏执固执的认为,纳兰之所以为后世铭记,不因为他“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也不因为“自北宋以后一人而已”,更不因为那些“山一程水一程”的惊奇词章。若真要细细挑出一个原因,只能归于:“用情至深”这四个字上了。

    卢氏的死,是纳兰人生以及文学创作上的一个分水岭。在此之前,他哪怕有怨词,那也是带着股不羁狂放的洒脱,但卢氏难产去世之后,余下的,便只剩了“谢娘别后谁能惜”,只剩了“当时只道是寻常”。

    顾贞观有一句话描述纳兰的受欢迎程度,言道“家家争唱饮水词”,但他随后便唏嘘“纳兰心事几人知”。是的,人人都知dà

    一生一代一双人,那谁能品味出“冷暖自知”四个字呢。现在的小男孩儿写情书为求雅致,往往填上一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但真zhèng

    能契阔生死的,掰着指头数也没有两个。可纳兰,却真真zhèng

    正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无论是清明尽,纸灰起,还是独立残阳的细细思量,都充满了对亡妻的怀念眷恋,这一点,足以让混迹夜店嬉笑怒骂的现代人汗颜无语了。

    写《大雪》的时候,常常在想,这个故事里,一定要有纳兰的影子。我自有对自己斤两的认知,明白就算咳出血来,也无法将纳兰融入故事里,他那个人,那个情感,不是我所能够叙述,也不是我所能动笔捉摸的。但朦朦胧胧里,总觉得应该带一点意味儿,哪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是好的。想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要将纳兰词摘上一两句,充入故事中,哪怕显得不伦不类,哪怕无病呻吟,也是好的。

    哈,这种畸形的文化诉求,当真是没有理由的。

    北京的纳兰故居,如今已是宋庆龄故居,我是从没去过的,但常常在地图上搜寻它的痕迹。我想,如今去那里的人,导游一定会谆谆教诲向宋庆龄女士学习,但从古旧的砖岩上,也一定能感受到一丝纳兰的气息。

    海棠花开依旧,望诸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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