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追帐的少年(上)(第2/2页)大雪满弓刀

真的查清了所有事情之后,却没有一点点开心呢?”他这话虽然是问句,但却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更多的还是自言自语的味道。所以窦健不敢插话,而是恭敬的站在一旁,额头微微低垂。

    这种恭敬,来源于他此时复杂的心情,更直接的来源,则还是狗剩短短一段时间所透露出来的缜密心机和强dà

    而冷酷的手段。

    “我以前想过,或许这真的和说书人嘴里所说的故事一样。某个富家子弟寻花问柳,一夜露水姻缘,却最终始乱终弃,做了负心汉,薄情郎。但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故事,也并不如同故事一样。轻轻一句话说就能徜徜徉徉说上三天三夜。所以,我很生气,非常生气。”

    狗剩仰起头,书房外的雨声愈加的大了,透过窗户能看见一条条白线从屋檐上滚落在地,然后啪啪啦啦散了一片,往院中墙角开凿的水渠中淌去。或聚拢在一起流入以备走水的地缸里,或被排入下水道,冲刷着这个商业城市完备的地下水道。

    狗剩就这样呆呆看了很长时间,然后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道:“你放心,我是很生气,但不会因为生气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窦健点点头,继xù

    沉默着。

    狗剩仿佛不知dà

    该说些什么了,轻轻拍打着椅子上的薄木扶手,喃喃唱道:“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身后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然诺重,君须记。”

    狗剩笑了起来。

    以往村头有个屡试不中的老秀才,整日站在荒草岗上对着红红的夕阳叫喊着什么可怜白发生,而且还会一咏三叹循环不绝。那时他总觉得这老头可真恶心人,但此时此刻,却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成为那一咏三叹的恶心之人。

    但他知dà

    ,最恶心的事,不是这些。

    狗剩长长呼了口气,转头盯着窦健,沉声道:“我需yà

    你做更多的事。”

    窦健躬身道:“少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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