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夜话(第2/3页)阿特洛波斯

    房间中已经有人了，门肯一点也不觉得吃惊，他坐到沙发上，看也不看方中德那个男人一眼，好像是在无视对方的存在。

    “门肯阁下，”瑟雷西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诡异笑容，“感谢您如约前来，在下诚惶诚恐，不胜感激。”

    门肯瞥了他一眼，虽然在尼古拉一世皇帝、在梅特涅侯爵这些人面前门肯总是显得很弱势，但他毕竟是外交大臣，多年的权势依旧给他累积了一些威严，至少，在瑟雷西这样没有地位的人面前，摆摆架势还是不成问题的。

    “真是浮夸的措辞，至于吗？”门肯点起一支雪茄，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幸好您之前是在内政部供职，要是在外务部，大概您可干不长。”

    瑟雷西闷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似乎不是从他的嘴部发出来的，也不是从他的鼻腔哼出来的，而像是从他的胸腔中，由一颗长着嘴的心肠，挤出来的。

    “门肯阁下，恕我直言，如今您的外务部，恐怕您自己都很难待得下去吧？梅特涅侯爵死得壮烈，又让人想念起了他当年给帝国和他自己带来的荣光。而您，却因为躲在梅特涅家里，貌似很受人诟病吧？”

    “哼——”门肯冷哼了一声，他虽然和弗朗茨等人逃出了受兵祸最严重的上河区，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当亚历山大回来控制住德为得，他前往提亚马特宫亚历山大效命时，却很是受了一番冷嘲热讽。毕竟，在亚历山大和内阁那么苦难的时候，门肯选择躲到梅特涅侯爵的家中去避难，就已经表现出了他立场的不坚定，自然也很难得到新皇帝的信任，甚至有传言，亚历山大已经有打算，要换一换外交大臣了。

    “我为帝国和皇帝陛下效力，所作所为心安理得，而你，作为被通缉的要犯，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到提亚马特宫来，是怀念你们内政部的监狱了吗？”

    “哈，监狱，啊，是啊，监狱。”听到门肯提及监狱这个词，瑟雷西似乎被打开了什么不太妙的开关，整个人诡异的兴奋起来，“我还真的很怀念呢。当年，我担任典狱长的时候，每天都可以听到那么多甜美的悲惨声调，听着凡人们痛不欲生的悲鸣，那简直比任何的歌剧都要赏心悦目！这才是真正的交响乐，由人类最本真、最诚挚的声音演奏出的交响乐，要用灵魂来享受的完美乐章！我真的，真的，很想再听一次哪，真的。”

    门肯看着瑟雷西，表情有些古怪，他带着疑惑和惊惧，看着瑟雷西演话剧一样，张开双手抱住自己，用歌剧式的起伏语调展开了让人匪夷所思的演讲。

    这个家伙，不会是脑筋不正常吧？

    门肯想到了一个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瑟雷西都会产生的疑问。

    结束了那段自言自语般的演讲，瑟雷西稍稍冷静了一些，继续带着诡异的笑容，盯着门口说道：“阁下，您的脸色不太好，如果您觉得不太舒服的话，那么我们换个话题继续吧。”

    门肯扭过脸，鼻子里轻声地喷出了股气，没有回答瑟雷西。

    “直截了当地说吧，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让我帮助你们？”门肯弹了弹烟灰，冷笑起来，“达克斯达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吗？你们这些内政部的残余，居然帝国的内阁大臣来帮助你，谁还会去搭乘一艘失去了船头的破船呢？就算你们的主子还活着，他现在也是过街老鼠了，还是请您实际一点，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命吧。”

    “内政部的残余？帝国的内阁大臣？哼，哼哼哼哼哼哼……”瑟雷西闷声冷笑起来，好像是听到了意见非常可笑的事情，他笑得都弯起了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如果您真的觉得自己和我们是势不两立的，那么您又为什么要来和我见面，而不是告诉您的陛下，让一队士兵进来，把我抓起来呢？”

    门肯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您怎么知道，现在外头没有一队士兵正等着你呢？”

    “别吓唬我了，门肯阁下。”瑟雷西摆了摆手，非常笃定地说道，“外头没有任何人，我十分确定，虽然您刚才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迷惑性，但这种程度还骗不了我。”

    门肯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其实，我想您帮的忙也很简单。”见门肯没有说话，瑟雷西就继续说道，“请您帮忙推动一件事情。”

    门肯扭过头，对瑟雷西看都不看一眼。

    “为午夜伯爵斯温·诺·杰里柯先生，争取奥克尼斯总督的职位。”

    这句话让外交大臣吃了一惊，雪茄烟掉在了几案上。不过他没有理会，而是转过脸，疑惑地看着瑟雷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盯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男人，眼神尖锐得似乎能看透皮肤，把瑟雷西的一身骨头都给挖出来，“米歇尔七世死了，克努瓦耶家族失势，亚历山大陛下不会再给任何人奥克尼斯总督的职位，他不会给予那些臣属以权柄，何况还是关系到整个帝国南方的权柄。”

    “您确实不明白我的意思。”瑟雷西笑着摇了摇头，“哪怕只是个空虚的头衔也好，我们十分希望看到杰里柯伯爵继续仕进。”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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