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湖州赵家(第2/2页)娇华

要怎么说呢?

    说什么呢?

    说了以后,怎么将信寄出去呢?

    这种事情,说出去会不会被相信?

    而且,这样无缘无故的来信,多半是连国公府都送不进去的。

    纸上“兄长”二字,墨渍已干。

    夏昭衣左手轻轻捏着薄薄的纸张,顿了下,忽的揪作一团,放在了砚台旁边。

    蘸了蘸墨,她又在纸上写上了“师父”二字。

    提及师父,眼眶有些湿润,她这次挥笔倒没有犹豫,一字一句,飞快落墨。

    ……所遭之事,匪夷所思,可我断然已活了,年幼女童,不知前身,所处匪寨贼窟,被我一水泼了大半元气……

    写着写着,鼻翼越发酸楚,一颗热泪滚落了下来。

    她忆起离开离岭那日,师父的目光与神情。

    一如平日安静,不悲不喜,沉定如古井。

    “你可知道,你这一去便是必死,我们师徒今生都无法得见了。”

    她重重磕首,语声喑哑:“徒儿不孝。”

    “那你去吧,莫要回头。”

    她便起身离开,道了句“师傅珍重”后,翻身上马,再不回头。

    师父与她之间,两人从来不多言语,哪怕生死之别,也是这么寡淡无味,没有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