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两个人(下)(第1/2页)阿拉德缥缈录
在很久以后的一段岁月里,云天被打上了“大冒险家”和“超脱凡俗者”的标签,他的一举一动都遭到了新生代的影响,与他同行的伙伴也被镌刻到了历史的光荣柱上,如同百年前的圣者们,必将受到后世长达千百年的传唱。
在阿拉德大陆长达一千年的历史上,人类曾历经两个险些灭绝种族的浩劫:分别是阿拉德历253年爆发的“暗黑圣战”,最终于阿拉德历347年宣告彻底结束;其次就是开端于阿拉德历980年的“悲鸣洞穴事件”,这是“使徒之危”的开端。与这两件种族之间的战争相比,佩鲁斯的灭亡在历史上可就有些黯淡无光了。
前者被圣职者教团中的佼佼者书写了一段血之赞歌,史官们不惜用最强烈的笔墨赞美歌颂他们,甚至有人认为,那个时代刺激下的冒险家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夺了阿拉德的造化,再也不会有这么多强大的冒险家聚集一世了。
直到“使徒之难”的开端,冒险纪元的崛起。那些年老的史官才会发觉,原来圣者们的精神并未远去,坚韧不乏的精神似乎随着力量一道跨越时光传承过来,就是宿命,也要败给人类的这种不屈。
而这个纪元中如同五圣者时期展现自己实力的那几位,必有菲特赞一袭之地。
相比于云天的来无影去无踪,身份实力特殊到如同消失的圣者米歇尔那般,史官总是喜欢把这些救世的人脸谱化,似乎高高在上如同神明才符合自己内心中期盼。而鬼剑士菲特赞,则是帝国史官所著《阿拉德通史之纪元篇》最详实的那一位。
后世的人们阅读这本《通史》,总是感到疑惑。为什么与教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菲特赞会曾经持剑闯入雷米迪亚大教堂,最后不欢而散?为什么与云天有着超出三十年友谊的他甚至不肯见友人临终的最后一面?
一段历史,是总要某几个人在某个地方做某个事件为开端,而这冒险纪元的前奏,似乎是从四剑圣解决完“悲鸣洞穴事件”奏响的,真正精彩的大戏,此时才刚刚唱响。
云天现在见到了赛丽亚与佣兵公会会长这两个足以影响他一生的人,而那个与他解下一辈子友谊的鬼剑士,此时在命运的驱使下,来到了艾尔文防线,正在洛兰森林中睡了一场午觉。
菲特赞这辈子都没有睡过几个好觉,尤其这次为最,他是个孤独的人,而那个比他还要孤独时感天地具寂的年轻人还在来的路上。很多人都不相信,见证他们牢不可摧的友谊之始,不是赛丽亚,居然是一群丑陋的哥布林。
历史啊,总是在不经意间拉开了帷幕,而在潮流中起到关键作用的那场大戏,各方已经准备完毕,只待发生的那一天。
……
“唔呃……头好痛……要裂开了……”
“身体好沉……”
“我……我是要死了么?”
在一片灰白的空间内,一个约**岁的孩子瘫在地上,他颤抖的用右臂支起自己年幼的身体,仅仅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逼得他大口喘息,来缓解自己肢体上的劳累。
脑海,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的双眼是血一般的赤红,但左手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把视线投入过去。那是怎样一般可怖的景色啊?!血丝从他左手指间处开始向上蔓延,很快就蔓延了他整只手臂,他的左手从健康的小麦色变成了诡异的深红,并且手臂形状发生了扭曲。
他那完好的右手不小心伸了伸,却发觉了还带着余温的触感……
年轻的剑士用带着铁环的右手扶住了蓝色的铁制护额,手指插入了白色倒竖的发梢里,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发觉自己又做了那个梦。
——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四处环顾,发现那片供他乘凉的树荫已经缩短了,这才察觉太阳已经移动了天穹中央。今天是洛兰森林中难得的好天气,他倚在树下本想美美的睡个午觉,可没想那个噩梦如同附骨之疽,每次都在他最放松的梦乡里袭来。
其实那个梦还没有做完,只要他一闭上眼,梦境戛然而止的那部分依旧会如潮水一样纷至沓来:
父母家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他右手碰到的是带着围裙的母亲,她瞳孔微张,和蔼的脸完全扭曲了;父亲倒在母亲的后面,背部插着一柄曾经驱赶山贼的短剑。屋内能看见的一切都被破坏掉了,唯一活着的生物,除了自己就是那个刚刚进来站在门口,手臂带着沉重锁链的剑士……
“菲特赞……”
隐约间他听到了一声呼唤。
谁?谁在叫我?年轻的剑士猛然回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他发觉并没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范围内,只好苦笑的摇了摇头,姑且把他当成了幻听。
毕竟在七岁那年,自己被鬼神附身杀掉所有的亲人后,就没有人这么亲切温柔的呼唤过他了。
——菲特赞七岁那年,家里遭遇了山贼的洗劫,那些凶神恶煞的贼人们用刀威胁他的父亲,在他看到父亲肩膀中了一刀鲜血喷射出来的时候,他晕了过去,醒来发觉贼子已被赶跑,但他手上却有浅浅的血痕以及散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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