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茅女(三)(第2/2页)香骨店

点也不介意,哪怕这是府里距离陆丰最远的地儿。

    新妇不好再说什么,也就默认了。

    白谣总是关爱病人般关爱陆丰,陆丰越来越不待见她。

    陆老爷总是在饭桌上垂泪,叹一句:“造孽呀,”

    白谣在陆府的这两年里,陆家一天天败落下去。

    盛极必衰,衰极必反。谁还没有倒霉的时候?

    陆家的霉运接踵而至,一贬再贬,一查再查。

    陆丰空识了几年字,却把这一切归结于白谣的出现。他总是骂她撵她叫她滚,别给陆家带来霉运。

    白谣是个不会安慰人的妖,她总是平静地站在一边:“陆丰~陆家气数已尽,”

    这样的日子持续两年。

    在这期间,玉镯失窃、字画倒卖、丫鬟投井、落子投毒,白谣一一经历了个遍。

    这些内宅的腌臜玩意儿,彻底让白谣被孤立起来。

    拜月节的那晚,这个倔强的妖精,再不能装作无动于衷。

    月亮真圆呀,他们在月圆时分别,也在月圆里决裂。

    拜月节前月。

    繁华的京都,接连发生几起挖心案。死者的心脏处皆被掏空,身上留下一个硕大窟窿。凶手阴狠狡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整个京都愁云惨雾,直到拜月节这天的喜气,才将它吹散些去。

    那天,陆丰恶寒地盯着白谣。

    白谣张了张口,终究没说什么。

    算了,那个人不信的。

    陆丰以为她心虚,铁青着脸回房去。

    一时怄气,变故起。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白谣,冷静又疯狂。

    她面色平静地夺过缰绳,丢下一句:“我去找他,”

    陆家上上下下,沉浸在陆丰失踪的悲伤里,哭哭啼啼没个主意。

    乌云悄悄遮住明月,夜风寒凉打在身上。白谣夹紧跨下的马,狠抽马鞭,闹市疾行。

    “陆丰,陆丰,你在哪里,”

    白谣舔了舔干裂的唇,声音嘶哑难听:“陆丰~陆丰~我一定找到你~”

    拐过漆黑的小巷子时,白马终于支撑不住,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起来,起来,”白谣跪在地上,捶打着白马,却把一张脸哭花。

    她和它,已经奔遍大半个京城了。

    可是没有他,她头一次觉得京城那么大。人海茫茫,她去哪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