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茅女(五)(第1/2页)香骨店

    『他坐在她的坟边,穿着当年的僧袍,终于合上了眼。』

    “你害得人还不够吗?”陆丰两眼猩红,“既然走了,为什么还回来?”

    人总是不肯承认自己错误,哪怕他是个长得好看的人。

    白谣的出现,明晃晃地打脸。

    “我长大了,陆丰,你可以娶我了,”白谣固执地仰起头,露出如画中走出的脸。

    陆丰一把推倒她,将她挤在墙边:“白谣,你就这么犯贱吗?你有没有羞耻心?”

    “白谣,你为什么死皮赖脸地回来!”陆丰粗鲁地撕扯,“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好呀,你不是想要赖着我吗?我现在就成全你,”陆丰的话越来越尖锐,手下的动作越来越重。

    白谣以为千疮百孔的心不会再痛,可她忘了,有人还会在她多孔的心上倒下滚烫的岩浆。

    怎么会不痛?

    “陆丰,陆丰,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白谣胡乱地踢打。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距离一个恶魔那么近。

    “又耍什么花样,”陆丰嫌恶地看着她,目光冰冷似秋霜。

    “看看你,多风情,连翠风楼的头牌都比不上,”陆丰撕咬着,白皙的手一遍遍在游走。

    陆丰凑近她颈间,热气划过耳际。他盯着她僵硬的身子,像个恶魔:“怎么?害怕了,别骗人了,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丰的嘴角挂起嘲讽,眼底的嫌弃毫无掩饰地外漏。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可恶?

    白谣茫然,那些不堪的话,钻入耳中,一遍遍将她的心撕碎。

    啪,啪,啪。巴掌声响起,院内突然安静又压抑。

    下手有多重,心便有多痛。

    “你敢打我?”

    白谣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劣根性。

    不打女人这条定律,用在此处并不适应。

    陆丰疯狂报复,像一头野兽,横冲进了花圃。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拥着他有多痛,第一次有多痛。

    白谣的泪滴烫湿了冰凉的草地,他们的洞房在寒风瑟瑟里结束。

    绝望如潮水蔓延。

    是谁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正如你永远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

    那些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回忆里,只是感动了自己。

    他不爱她,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明白。

    她朝他迈了九十九步,他却始终不肯跨出一步。

    于是,她终于累死了。

    陆丰毫不眷恋地从她身边爬起,抖落锦袍上的碎泥,头也不回地离去。

    地上是他撕下的衣物碎片,脚边是他扔下的银票细软。

    白谣抱膝蜷缩,化作一株茅草。

    “洒了我的叶子,还不娶我!”

    “又碰了我的茅草茎,还不快负责!”

    “喂,臭和尚,水洒多了,你想淹死我!”

    是谁在唱歌?那么悲,那么伤。

    白茅的叶子在风中摇晃。

    月光洒落一地寒凉,洒在茅草的叶子上。

    或许,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白谣在陆府当了一年茅草,终于在一个清晨醒来。

    我见到这个偷药毛贼时十分诧异,她偷了我的药,却过得一点也不好。

    她一身是伤地朝我走来,我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天我坐在大殿中,听她讲完这个的故事。

    白谣不知道的是:契约结成的那刻起,我便能读取她的记忆。

    她还在叙说时,我已看到了结局,还有她不知道的后续。

    她不知道,在她埋葬普彤山的第三年里,陆丰找了过去。

    他不信,他不信她会死。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他徒手挖开她的坟,将锦盒取出,迫不及待地打开:“我就知道你没死,根本没有你的茅草根。你又在骗人,白谣你给我出来!”

    一个人到底有多可恶,才能去刨另一个人的坟。

    “她死了,你连她的坟也不放过,”我现了身,看着这个可笑的人。

    “陆丰,她不会出来了,她把命卖给我了,换取来世为人。你当然找不到,她的茅草根全磨了成药,”

    “胡说,你胡说,”陆丰扑了过来。

    我甩了甩袖子,将他击落到地上:“她死了,是你逼死的,”

    “陆丰,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狠的人,”我一步一步逼近他。

    陆丰瘫倒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她该死,她作恶多端,该死!”

    白谣,白谣,值得么?你可曾后悔过?

    “你说她作恶多端,你可曾亲眼看见过,”我厌恶地看了这男人一眼。

    召来白谣的幻影石,过往一一浮现。

    普彤山上,他们分别的地方。“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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