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倔强的眼神(第1/2页)重生之跃龙门

    南方山区盛产一种竹子，除了春季能采笋外，长不成才不了用，可却是无数孩子的梦魇。大人经常砍一根那样的竹子，留下最端的枝条插在大门框上，要是孩子不听话就用那根竹梢抽，既痛又打不坏人。竹梢打人疼啊，抽下去就是一片血痕，只伤皮肉不伤骨。山里孩子倔，可在竹梢的抽打之下，再倔的孩子也会求饶。

    李家明也倔，而且是那种让围观的大人们心里发冷的倔。

    谁时候没挨过大人的竹梢，哪个又不是挨了几下就哭着、叫着求饶？可李家明偏不，父亲手里的竹梢在他的手臂、胳膊、腿上抽出一道道血痕，他就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任由父亲抽。

    听到家里的动静不对，在外面跳房子（一种儿童游戏）的妹跑回来了，见父亲正在死命地打哥哥，跌跌撞撞地哭叫着扑上来。

    “耶耶(爸)，莫打哥哥！耶耶，莫打哥哥！”

    妹？李家明这才用手挡开父亲将要落在妹身上的竹梢，另一只手将哭叫着要扑过来的妹，推到已经眼泪直流的大姐怀里，沉声道：“大姐，你看住妹。”

    “耶耶，我求你，我求你，莫打哥哥啊！耶耶，我求你，我求你。”

    妹在大姐怀里发疯样的哭叫，终于叫醒了暴怒的父亲，扔掉了已经染上了血色的竹梢，将在大姐怀里死命挣扎的妹，泪流满面喃喃道：“文妹莫哭，文妹莫哭，耶耶不打了，耶耶不打了。”

    生怕父亲还打哥哥的妹立即停止了哭叫，哽咽着讨好地去用手擦父亲脸上的泪水，看得李家明心里一阵阵的酸痛，也走了过去用手心替妹擦眼泪，温言道：“没事了，莫哭了，等下哥哥给你煮粥喝。”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二伯突然冒了一句，“要的，犟崽不败家！老三，你有个好崽。”

    浑身疼痛的李家明转过脸来，冲夸奖自己的二伯笑了笑，见四叔也在这，依然倔强道：“耶耶，是你来，还是我来？”

    什么？满堂屋的人都面面相觑，父亲神情复杂地看了满身血痕的儿子一眼，长叹了一口气，抱着妹转过身来，向四叔抱歉道：“老四，三表哥国庆节嫁女，来请我去打嫁妆。你嫂嫂过时，我借了他一千二百块钱，五年才还三百五十块，这次我不能帮你做屋了。”

    就为这事？四叔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忙不迭道：“三哥，你早啊，我们是亲兄弟，就这一事，用得着打明伢打成这样吗？”

    旁边的四婶一听是这事，也立即变得红面涨颈，她万万没想到，平时和气的三伯，为了帮自己家做屋，居然推掉了外面债主的活。

    李家明见父亲松了口，连忙接过父亲手里的妹，笑笑道：“耶耶，你快去了吧。等下三表舅另外请了人，那就不好了。”

    “哎”，人高马大的父亲叹了口气，摸了摸被自己打得血肉模糊的儿子的头，转身去了拿木匠工具。

    “三哥，我送你去。”

    面红耳赤的四叔也连忙推开看热闹的人，回家去推自己的摩托车。没了热闹看，村里的大人孩也慢慢地散去，只是孩们看李家明的眼神是敬畏，而大人们则意味各不同。十二岁的伢子，被打成这样，还能象没事人样哄妹妹，他的心得有多硬啊？

    一会，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外面响起，二伯连忙帮已经收拾好工具箱的父亲拿东西，一直在旁边没话跟大伯、二伯、四叔他们都有矛盾的传祖叔，突然拍了下李家明的脑袋，夸奖道：“要的，你耶耶生了个好崽，三房里总算是生了个好种！”

    完，跟父亲同年又关系亲密的传祖叔，又冲正准备出门的父亲道：“传林，等军伢回来过年，你那些债我帮你先还，反正军伢讨亲（结婚）还早！”

    脸上红潮还没散去的四叔又涨得满脸通红，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四婶，终于还是没有吱声，帮着父亲绑好工具箱，带着他去了追赶三表舅。

    “大妹，去泡些盐开水，帮明伢洗一下。”

    刚让传祖叔得脸上发黑的二伯，摸了摸李家明的头，又摸了摸还在哽咽的妹的头，沉声道：“明伢，带好妹妹，不该你操心的事不要操心，你二伯还没死，也还轮不到你操心！”

    李家明连忙陪笑道：“多谢二伯。”

    “哎”，二伯叹了口气，拿起放在大门边的锄头去了干活。

    一会大姐泡好了盐开水，拿了块干净的布替李家明擦洗，哽咽道：“忍着，有痛的。”

    ‘咝’，伤口上被盐水一激，李家明吸了口凉气，旁边的妹连忙帮他吹气，满妹也有样学样，不禁让他莞尔一笑，身都象泡在温水里一样舒服。

    “还笑？就没见过你这么犟的伢子！”

    ‘嘿嘿嘿’，李家明挠着头傻笑两声，声道：“大姐，你帮我个忙好不？”

    “”

    “大姐，传祖叔从来话算数的，他借钱给我家先还账就一定会借，但那不是长久之计，借的钱也要还的。以前我不懂事，耶耶出远门也不放心，现在我煮饭、炒菜都会了，就能带好妹妹。你去跟四叔，让他回广东时，也把我耶耶带出去。”

    大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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