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写了个条子(第1/2页)从政典范
sun mar 27 22:12:08 cst 2016
提到国家级贫困县,马运昌胸腔里不免翻涌出一股醋溜味。
贵山县自从戴上了这顶帽子,就招来不少非议,一些干部想不通,当面背后都经常嘀咕着:就像半山上的高榜田,望天落雨,中央省里头的钱就那么好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到哪里去了?他们几个干这件事好像挺光荣似的,一点也不觉得惭愧。
风言风语听得不少,政府班子成员顶住压力,反复做工作,给大家说清楚:我们这样做,无非是变化个办法,完全是无奈之举,国家有这项政策,也是为我们指点出路。是的,不瞒大家说,戴上这顶帽子,就希望上面多来点资金。可是大家未必知道,贫困县的帽子我们戴了两三年了,效果却不怎么好,下来的资金似乎不多,解决不了我们方方面面的急需。这似乎不能怪我们不努力,我们省也是贫困省,资金也是急缺,就像一个做乞丐的父亲,分给子女的饭食也是基本上靠讨要,能给多少?再努力也是杯水车薪。总结下来,我们倒是可以从大家的意见和建议中受到启发。我们要大张旗鼓地提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一方面替省里分担一些困难,同时自己也创新思路,绝处寻生,寻找出路,主动出去。话句话说,就算乞讨,也得向着好的地方去呀。
在农口的会上,马运昌又讲道:“争取国家级贫困县,面子上很难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没这颗钉钉,就挂不上那个瓶瓶。我们借助这个机会,争取过程中,从省到中央,多认识一些人,可以从人脉关系这一点上找条出路,多一个人多一条路,这样看也未必是坏事。”
马运昌是分管农业副县长,压力自然没有县长龚祥兴的大。龚祥兴心里一直窝火着,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身体很快脱了形,对照镜子看去,感觉就像半截子树桩。连续三天没有上班。马运昌他们去看他,开口就气粗:好像财政紧张,经济薄弱,发展缓慢全部过失都应该由这一届来负全责似的,我们戴上这顶帽子,就是只会朝上面要钱啦?艰苦奋斗的精神就在我们手上丢掉啦?
马运昌对这种只会片面看问题,不做调查研究,随便下决论的片面做法,也是极为反感的。县长心情不好,只能是安慰,好比是上坡路,只能鼓劲,不能松劲。县长要亲自带队出门,副县长们都没意见。心情不好出去走走,经费再困难也要保证,大家了勒紧皮带,各单位部门要钱的报告,一律先压下来。龚祥兴接连去了北京两次,到农业部,林业部,水电部,国家扶贫办,挨家挨户拜访,道谢。他给随行的干部们说:“县里困难,他们知道。所以我们的心意,就只有些土特产,茶叶,竹蓀,花生米,贵山老酒。就这些了,多了也运不走。”他们一次去七八个人,每个人肩上三四个拉链黑皮包,绿皮火车占据半车厢。
回来当天见面,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可是还没来得及和班子成员坐下来好好交流,就接到地区工商联邀请,到珠江三角洲去。问了大家去还是不去呀。大家都说去呀,咋不去?只好简单交代一下,这期间政府工作由马运昌提桶桶,就又出发了。
因为事前表过态,县长虽然说了,叫在家提桶桶,但遇到重大问题时,绝不会自行其是,保持每天与县长电话联系一次,请示后再作决定。马运昌这样的襟怀坦白,龚县长激动不已,大家送他上车的时候,作了郑重交待:“大家都要支持运昌同志的工作,一定要同心同德,不要发生纠纷,扯皮,以免耽误了县里的工作,影响发展。”还朝大家拱手,真诚地说:“拜托了。”大家也纷纷和马运昌握了手,表示了态度。
车向前缠住不放手,态度咄咄逼人。车向前哪里知道县长走时的郑重交代。车向前没有和县长在一起上班,不了解县长的为人,县长对手中权力的重视程度,他可以说一点都感觉不到。平时一千块钱都要亲自签字,每星期一都要在财政局呆半天,亲眼见那些碎银子一颗一颗滚进财政盘子……这也可以理解的,当了大半届县长,随之过了一千天苦日子……可这车向前偏偏是个犟牛,不解决了就不走。
想到钱也不多,可以一边办着一边打电话,就说:“好吧,我先了解一下。”随即给扶贫办涂兴中主任打电话。通了以后,如此这般说了。涂兴中回答:“是有这么回事,专项经费,中央省地都给。要是工作已经开展了,可以先借,专项经费划拨下来后抵扣。”
马运昌问:“能借多少?”
涂兴中说:“要看项目资金总额,可以掌握在总额以内百分之三十左右。”
“直接给?”
“也不是,审批权在地区,有二十万的权利。”
“谁可以批?”
“专员呗。”
“分管得呢?”
“副书记,副专员,那也是可以的。”
马运昌的脸皮松了下来。前几日还和廖副专员在一起吃饭,敬了他一大杯酒。人很和范的,也不推辞,举杯一口闷进。廖副专员原来是贵水县副县长,在民革,从副主委升到主委,随即被任命为副专员,分管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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