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视角(第2/4页)鲸落都市

下来的东西,恐怕都查不出什么。”凌夙诚也跟着拿起一个花瓶,端详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说起来,你在醒过来之后,为什么不立刻尝试和控制组取得联系呢。”从之前理清的时间顺序来看,元岁刚刚从房间内醒来的时候,凌夙诚也才恰好登岛,她的ID权限还没有被注销。

    “因为这里没有任何信号,现在也是。”元岁晃了晃左手手腕,“出去之后就是一路在逃命了,没想起来。”

    也就是说,自己提议的暂时注销ID并未对元岁的逃生造成明显的负面影响。凌夙诚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是您下令注销的么?”元岁似乎捕捉到了凌夙诚脸上的一点点不自然,“暂时注销ID。”

    “是。”凌夙诚承认的很老实。虽然他其实并没有元岁以为的“直接下令”的权限。

    “您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也许是意识到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咄咄逼人,元岁立即讪讪地摆了摆手,“抱歉,我的意思是,在那种情况下,您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会是这个?”

    就像是从缠绕着的千丝万缕中解开了第一个结,凌夙诚突然意识到了元岁提问的症结所在。“你在房间里的时候,三组的那位组长,尸体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么?”

    “不同?”元岁敲了敲脑袋,似乎是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会儿,才犹疑着开口,“杨组好像……没什么不同?如果是很小的细节,我可能记不清了。”

    手臂被整个划开应该不算是小细节。从元岁之前的叙述来看,她对于同伴的遗体投入了相当多的关注,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么特别的状况。在凌夙诚没有对“不同”的方向做任何提示的状况下,她的回答与她一直表现出来的谨慎态度也比较一致。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元岁似乎也回过味儿来,“您看到的状况和我……是不一样的?也不对,您下令注销ID应该是在您看到现场之前……”

    说到这里,元岁突然猛得拍了一下手,发出了一声极其清脆的击掌声,一脸恍然大悟。随即,明显是因为拍的太用力,她苦着脸吹了吹自己的手,眼睛里泛着点泪花,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您看,咱们就这么各琢磨各的也不是什么办法。我们能不能……呃,在您的原则允许下,努力实现信息共享?”

    果然。凌夙诚从善如流地点头答应。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

    “那我先说吧。我先说显得有诚意一些。”元岁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木凳子上,仰头看着凌夙诚眨了眨眼睛,赶紧“蹭”的起身,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凳子上的灰,结结巴巴地小声说:“您……您先坐,我给您擦擦。”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小块手帕,卖力地把凳子面儿擦了擦。

    自己看起来是不是太严肃了?凌夙诚在心中反思了三秒。他其实并不累,也不是一个会以严苛的标准要求他人的人。

    “你——”凌夙诚与元岁写满了“紧张”和“殷切”的眼睛短暂对视,叹了口气,把拒绝的话吞了回去,端正地坐下。

    元岁这才挪着步子,在他对面的凳子坐下,坐姿僵硬。两个人隔着一张窄窄的木质的小餐桌。

    “放松坐就好了。”凌夙诚轻轻咳了一声。

    “啊,没,没事。”元岁挠了挠头,“我可能也装不了多久的,但总要在长官面前坐的稍微好看点嘛。”

    “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就可以,我会自行判断。”

    “好的。”和刚刚讲述那个细节加强版口供时完全不同,元岁紧张得有些莫名,她搓了搓手,显然是在考虑从哪里开口。

    “那我先回答你的一个问题吧。”凌夙诚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一下让眼前的女孩儿回神,“六组组长,杨靖典,遗体被发现的时候,左手手腕被割开,确认植入的ID丢失。”

    “啥?”这则信息让元岁一边的眉毛都揪了起来,“什么?”

    “我换一种更明确的说法,”凌夙诚没有将刚刚的话简单重复,“如果不是你没有注意到,就说明在你走后,我去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有人特意动过他的遗体。”

    听到这里,元岁“嘶”了一声,用力抹了把脸,随后轻声自言自语了句:“难道真的是……”

    “什么?”

    元岁瞥了凌夙诚一眼,神情不太自然,犹犹豫豫地开口:“我可能要给您讲一段离奇的补充……和一段更离奇的猜测了。唔,我先从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开始吧。”

    “你说。”凌夙诚很配合。

    “您在走我们的路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元岁停顿了一会儿,提示到,“除了三组比我们组的路线复杂得多这一点之外。”

    凌夙诚在脑子里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还是摇摇头。

    “说出来可能会有点好笑。”元岁在积了层灰的桌面上用手指简要勾勒出两组的预定路线,同时简要标注了诸如“湖泊”、“森林”、“山丘”等要素,“如您所知,我们两组的路线是这样的:从起始点兵分两路,各走一个小半圆,在广场遗址集中,然后一起探索接下来这个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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