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许多年前(第2/2页)武林萌传

地下,南天寒和雷行安不禁张大了嘴巴。

    “天极教的武功极高,加上行事毒辣,视生命如草芥的作风,当时的江湖人对他们都是俯首帖耳、唯命是从,浩劫天魔本可以统治江湖很长时间的。但是,他们得罪了三个人,最终导致整个天极教的覆灭。”

    “哪三个人?”南天寒急切地问道,他迫切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少年人的心中对英雄总是有着无比地崇敬。

    “木山子、渔鱼夫和风不求。”虚木道。

    “风不求就是大师你?”南天寒的惊讶已经胜过刚才。

    “正是。我们三人截击了天极教四大护法,然后在天极教圣庭所在地击败了浩劫天魔。”虚木和尚越说越激动,豪气贯胸,仿佛回到当年。

    “可是这么伟大的事迹,江湖中怎么从来没有盛传你们的名号?”雷行安问道。

    “我们行事比较低调,办完事不留名就走人了。”虚木道。

    “够低调,你们三个人师从哪个门派?”南天寒又问道,他想让虚木和尚增加一下这个故事的可信程度。

    “无门无派”虚木果断说道。

    “那以何为业?”南天寒又问道。

    “木山子是个樵夫,渔鱼夫是打鱼的,我是个乞丐。”虚木道。

    “那浩劫天魔又是怎么得罪你们的呢?”南天寒已经准备把这这个故事当做笑话来调侃了。

    “木山子是樵夫,他需要卖柴换钱来养家糊口,他经常去卖柴的集市却离天极教的圣庭太近了,教徒常去那里骚扰,巧取豪夺,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的多了,那里的人们就都逃走了,集市没有了,柴禾的市场也就没有了,木山子卖不了柴,挣不到钱,年近三十了还娶不到媳妇,老母亲因为心中忧急抱憾而死,从那时,木山子就发誓要推翻天极教。”虚木感慨道。

    “那渔鱼夫呢?”南天寒又问道。

    “这就有点巧合了,浩劫天魔是陆地霸王,对水上的事情本来不怎么感兴趣,而渔鱼夫那时有一条坚固的大船,打鱼兼顾运货,生活漂泊而悠然。错就错在他不该去那趟苏州城。”

    “在苏州发生了什么?”南天寒问道。

    “我朝北部战乱年年,苏州却偏安江南,奢靡之风盛行,当时天极教在苏州的头目嗜好在河中画舫里行乐,于是广征大船改建画舫,渔鱼夫的船不幸被征用了,他还被迫使在画舫上作了一名船工,任人吆喝打骂,有一天他再也无法忍受,终于跳江而逃。从此与天极教结下了极大的仇恨。”虚木说道。

    “那大师你呢,你与天极教的仇恨从何说起?”南天寒又问道,他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怨恨能让一个乞丐成长为反对江湖最大黑社会集团的主力。

    “我行乞四方,在浩劫天魔眼中,我实在连只蝼蚁都算不上,我只愿每天都能讨到点残羹冷炙就很知足了。但自从天极教出现后,社会大环境就变了,面对着众多能够飞檐走壁且行事不讲原则的天极教弟子,老百姓普遍缺乏安全感,人们不再轻易上街行走,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这严重增加了我的乞讨难度,导致我差点饿死。”虚木愤慨地说道。

    “于是,你决心反抗?”南天寒在倾听。

    “没有,每年都有很多乞丐冻饿而死,我们命贱如草,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虚木道。

    “那是什么导致了你对抗浩劫天魔呢?”南天寒不解地问道。

    “问题就在于我活了下来,因为我从一个乞丐成功蜕变成了一个小偷。乞丐虽然卑微,但毕竟光明正大,小偷则无疑让人痛恨,我由一个正派的人变成了一个坏人,我的精神于是有了沉重的负担,每天沉浸在悔恨之中无法自拔,这一切都是浩劫天魔造成的。”虚木和尚道。

    南天寒开始思考“小偷”、“乞丐”、“蜕变”、“光明正大”、“好人坏人”、“精神负担”这些词之间的距离与关系。他发现虚木和尚的话听来好笑,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进而又发现这些话与自己目前的境况其实是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