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 夺秒赴险,争分劝谏(第2/3页)重生之再许芳华

以为世子仅凭刚才那两句劝言就改变心意,这显然是要往湘州出发。

    甩开步伐跑上楼梯,也顾不得礼数了,一把推开房门。

    不待灰渡说话,虞沨已经沉声而言:“渡,金榕中这是要谋逆。”

    “世子!”

    “若我不往湘州,湖南湖北与直隶诸州,尽都被会被卷入这场战乱。”虞沨冲灰渡扬了扬手:“你过来,听我细说。”

    果然将诸番安排细细道来,才交给灰渡那封密函:“立即回京,将信交给国公府五娘,谨记,要亲手把信交给五娘,不能转托旁人。”

    “可是世子……”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眼下情势危急,我是否能安然归京,还得看卫国公与父王诸番行动是否顺利,为免打草惊蛇,你暂时不能回王府,所以,我才让你将信交给五娘,国公府里的人,眼下倒比自家可信。”见灰渡仍在迟疑,虞沨又放沉了语气:“灰渡,我眼下的安危,只能托付给你们,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有这番话,灰渡自是不敢再坚持不去,纵使是男儿有泪不轻掸,可是当他几下叩首后,眼角也有一圈暗红:“世子,属下必不辱使命。”毅然而去。

    送走灰渡,虞沨却也不再“养病”,上了马车,吩咐一句全速前行。

    眼下,已是到了分秒必争的时刻。

    也不知千里之外,锦阳京中是什么情形?

    ——

    不似荆州冻雨连绵,锦阳京的初冬,天色尚且晴好。

    可北风到底是有了几分凌烈,街边的落叶已经稀薄,不似深秋时满目金黄。

    寒衣节早过,路上行人已经穿上了夹袄,马上贵族更是鹤氅披身。

    许也就只有怡红街上,倚楼卖笑的花娘,依然衣装单薄,维持着绰约身姿。

    午后的怡红街,远不如晚间迎来送往的热闹,虽有丝弦之音,却像是从极远地云层飘渺而来。

    杜宇娘扶着婢女的手踏上车蹬,老鸨尚且踩着小碎步,舞着朱红丝帕跟在后头提醒:“姑娘可得留心着些时辰,今晚你可有贵客,万不能耽搁了。”

    婢女人已经上了车,跪坐着探出半打身子来:“妈妈且安心吧,姑娘什么时候误过您的事儿。”

    这个婢女,当然仍是杜宇娘的婢女。

    大长公主就算再顾及大局,也不肯让旖景随着杜宇娘从妓坊出发。

    这辆青油车从怡红街驶出,走朱雀大道,拐进清平坊,里头有间云鬓楼,在锦阳市坊间很有几分名气。

    顾名思意,此间就是替人梳发描妆的地方,客人自然不是贵族女眷——眼下别说高门望族,便连商甲之家,娘子们身边都不会缺梳头描妆的婢女,是用不着在外头请人的,更别提亲自登门了。这云鬓楼,也就是给花娘伶人们提供配套服务的地方。

    往常店铺里倒是冷清,烟花巷的姑娘们但有需要,大多会遣人来请。

    当不会有人察觉这云鬓楼的蹊跷。

    这是五义盟的又一个联络点。

    故而,杜宇娘这回来,理妆是假,“调包”是真。

    不多时,跟着杜宇娘出来的“婢女”,身上依然还是一袭艳艳的红衣碧裙,但模样却已经大有不同。

    车厢内,杜宇娘连忙将自己的一件氅衣披在旖景身上:“千娆阁的婢女都是这身打扮,在屋子里头还好,出来被风一激,可是冷得受不住,五娘且忍耐着些。”

    旖景往手心喝着气,才这么短的一刻,面颊的红晕已经苍白了下去,嘴上却甚是逞强:“不妨事。”却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忍不住轻“嘶”一声儿。

    杜宇娘笑道:“五娘经这番描眉涂靥,当真艳媚逼人,竟连奴家都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不由惊呼一声:“如此,阳泉郡王怕是也认不得五娘了吧?”

    “别说浓妆艳抹,就算我素面朝天,郡王怕也不记得我。”旖景颤抖着嘴角,轻轻一笑:“我早有准备,会让郡王信我身份。”

    阳泉郡王因着身份尴尬,并不时常出席贵族宴请,也就是在宫宴上才有与旖景见面的机会,哪回不是浩浩荡荡一群人儿,又因男女有别,席位分开,纵使有那见面的机会,也隔得老远,应当对旖景并无映象。

    说话间,已经是到了阳泉王府,马车停稳,旖景先除了氅衣,当真极尽“婢女”本份,替杜宇娘披好,自己先下车,在一旁扶侍,当见门房出来个穿着石青夹袄的小厮儿,连忙上前行礼,艳艳一笑:“有劳小哥通禀一声郡王,千娆阁杜宇姑娘前来求见。”

    说完,非常懂行情地递上了一包铜钱。

    杜宇娘暗暗点头——是个婢女的架势。

    小厮当听是千娆阁杜宇娘,也知道是郡王的“知音”,不敢怠慢,先请了人去花厅奉茶,交待传话的入内通禀。

    却不多久,来了一个细眉大眼的丫鬟,神情甚有些猖狂,目光往旖景眉眼轻轻一晃而过,炯炯有神地盯在了杜宇娘脸上。

    “好大胆的娼\/妓,居然敢来王府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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