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如此理论,忠义难全(第2/3页)重生之再许芳华
你多番维护,你早就失了身,清倌?可笑!”
门扇“砰”地紧闭,隔断哭喊。
——
天色将暗不暗,一辆四角垂着锦囊璎珞的青油车总算从笔直宽敞的福兴胡同里驶出,刚到巷口,冷不丁窜出个碧衣青裙的身影,摊开手一拦,这让悠哉游哉耍着鞭子扯着缰绳的车夫险些惊得一个倒栽葱,忙用力扯了缰绳,瞪着眼看清拦车的是个十七、八的女子,还不待斥问,就听那女子先出了声:“车里的人,可是千娆阁杜宇娘?”
拦车人自然是江薇,她因着这些日子,眼看着兄长江汉借酒浇愁,又晚晚外出,心里才起了孤疑,终于某日,在江汉换下的衣上发现了燕脂香痕,与残留的胭脂粉香,才大惊失色。
询问自是问不出什么来,江薇这才让家中小厮盯梢,得知兄长晚晚去的竟是怡红街的千娆阁——那小厮原是江薇搬回自家时,旖景让罗纹在外头买的人,罗纹挑的就是头脑灵活、手脚勤快的方向,小厮自是有几分本事,打听得自家公子原来早成了千娆阁的常客,名妓杜宇娘的入幕之宾。
江薇痛心疾首,第一想到的就是罗纹,想让未来嫂子规劝长兄,哪知罗纹“出差”在外,江薇也不好拿长兄的私事说给外人,一路思量,终于还是不甘看江汉自甘堕落,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就想找杜宇娘评理。
杜宇娘在车中,因驴车本就行驶得慢,勒停了也没在意,等听见外头的质问声,才掀开车帘望了出来。
“你是杜宇娘?”江薇一眼瞧见车内露面的女子,身上披着件绿底银绣的斗篷,眉心微蹙,秋波轻漾地向她看来,容色其实并不算绝美,但顾盼含媚,果然妖娆。
这一处虽是巷口,好在是官宦贵族居住的地方,不处闹市,也没有人来人往的喧哗,这时又是傍晚,更显寂静,江薇突兀的拦车,并没有引来围观。
“姑娘是……”杜宇娘见面前女子满面愤慨,眉心似有冰霜,未免诧异。
虽看上去有些面善,但的确是陌生人,拦她车與的男子倒是不少,女子还是破天荒。
又匆匆打量江薇,度其衣着虽不算华丽,倒也讲究,举止语气略显生硬,既不像大家闺秀,更不比烟花女子,心里越发讷罕。
这回找到正主,江薇却又语塞了。
她也就是凭着一股子盛怒,才想找杜宇娘理论,等碰了面,一时却不知该如何理论。
斥责她举止不端,勾引兄长?人家本来就是妓子,江汉自寻上门,实在也怨不得人。
江姑娘站在车前,与杜宇娘四目相向了好一阵,胸膛那股子怒气始终沸腾,奈何她原不是口齿伶俐人,又不愿动辄破口大骂,更说不出个道理,这么愣怔了半刻,才憋出一句来:“江汉是我兄长。”
原来如此……
杜宇娘自然晓得了江薇的来意,轻轻一笑,干脆步下马车,施施然一礼:“原来是江姑娘。”
宇娘委实觉得堵在巷口说话的确不美,可瞧着江姑娘那汹汹气势,只怕让她上车她也不屑,犹豫了一阵,还是说道:“这不是说话之处,我知道转角有家茶楼,莫如江姑娘先去等候,奴家随后就至。”
“我就两句话,不需麻烦。”江薇却不领情,蹙眉拒绝了,但“两句话”就是说不出口,一时又沉默下来。
还是杜宇娘心思通透,无奈地摇了摇头:“江姑娘不消说了,我知道你的来意……江郎是正经人,原不比那些纨绔,越是与他熟识,奴家越是明白……奴家也知身份卑贱,不值江郎以诚相待,屡屡规劝,他却执迷……江姑娘还是该规劝江郎,莫为了烟花女子耽搁光阴。”说完,微避了身,从袖子里取出一物,正是江汉所赠的鱼佩:“这是江郎从前所赠,奴家前回听世子提起,才知是江郎家传之物,愧不敢受,却归还不得,既然今日见着了江姑娘,正好归还。”
江薇哪曾想这青楼妓子竟是这般通情达理之人,接过玉佩一看,心里更觉窝火——长兄太过荒谬无稽,竟将母亲遗物赠予一个妓子,若是罗纹得知……忽然庆幸今日未曾与罗纹谋面,自然真是太冲动了,这样的事,怎好冷不丁地告诉她,还不教人伤心哀痛。
忽地又反应过来:“世子,你说的是哪个世子?”
杜宇娘也不讳言:“楚王世子偶尔会来听奴家抚琴一曲。”
江薇呆若木鸡。
世子竟也会去青楼寻欢?!
杜宇娘早知江汉是世子的知交,看江薇这情形,显然也与世子交熟,
一直跟在江薇身后,这时躲在暗处的小李婶听了这话,也觉纳闷,忍不住探头打量了杜宇娘一眼,暗暗嘀咕,这女子虽天生一股媚态,又不似刚才那个通风报信的妓子那般媚俗,看上去的确别具一格,但样貌实在不算倾国倾城,怎么能吸引世子?
关键是无意间探得这种隐秘,回去如何交差?
世子是主子,却早嘱咐了要对世子妃效忠,可这样的事,真能对世子妃直言不讳?
小李婶愁苦了。
忠义二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实不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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