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何去何从(第2/4页)蒲心渡

   童枫毅的确是痛不欲生,小时候无论他和泽远谁犯错,挨打的总是他,他为了自己的兄弟只能忍。长大后他每天都要活在对弟弟的愧疚和自责里,面对弟弟朝他射来的接二连三的明枪暗箭,他为了让父母安心只能受。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可她爱的是他的主君,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为了家族基业只能让。但苍天连他默默守候的机会都要夺去,硬是要把他的心都掏干,现在还要眼睁睁看着黛懝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他为什么还要撑下去?

    “从今而后,你是你我是我,你当你的督军,我做我的野鹤,告辞。”

    裘泽远挡在门口,“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原谅我?”

    童枫毅的声音和目光都冷到了极点,“黛懝复生,意悠离府。这两样,你能做到哪一样?”

    裘泽远挡着大门的手慢慢滑落,童枫毅夺门而出,“咣”的一声震得厅中三人心惊肉跳。

    童昱晴力图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跪在裘泽远面前求道:“裘叔叔,父亲只是一时气极,您不要生他的气,我会去追他回来,我这就去……”

    裘泽远苦笑着摇头,“那人果然观人于微,洞察人心。如今他只怕正躲在一角静静地观赏我们这出好戏呢。”

    童昱晴缓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裘泽远所言何意。父亲可以轻易原谅裘叔叔的任何错误,但却绝不会原谅他对黛懝姑姑犯下的罪过。偏偏意悠又是裘叔叔绝不可能舍弃之人。那幕后之人定是抓住了父亲和裘叔叔的痛处,一击即中,在二人之间结下了一个死结。

    不管事实如何,童昱晴该劝慰还是要劝慰的,“只要裘叔叔肯为父亲留一条回来的路,父亲终有一日会回到您身边的。”

    此时意悠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走到二人身边,和童昱晴一样跪在裘泽远面前,轻声说道:“请您恩准意悠离府,移居别苑。”

    裘泽远刚想反对,意悠又说道:“意悠有些话想单独同您说,我们先回府可好?”

    童昱晴忙请辞告退。

    裘泽远和意悠也启程回府,一刻钟的路程,二人都是缄默不语,直到踏入楼门,裘泽远才萌生了一丝退意,“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意悠扯住他的衣襟,眉眼间尽是坚决,“今天说,现在说,借用一下您的书房。”

    裘泽远随意悠一步一顿地走进书房,刚刚将书房的门锁好回过身来,就发现意悠跪在了他的面前,他弯身想要扶起意悠,却听意悠说道:“这一跪,是我最后一次对您行子侄之礼。”

    “别闹了悠悠,你先起来。”

    “我没有闹,这也许是我唯一一次,为你们所有人做下那么一点点善事。我的出现带给裘家的是耻辱,我的出生带给母亲的是死亡,我的存在带给旁人的是纷扰,我的爱情带给别人的是绝望。我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意悠声泪俱下,“你以为我恨你害死了我的父母,其实不是,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一天也没有。若说恨,我也是恨他们给你和姨母带来那么多痛苦,恨我自己从来没有珍惜过你们对我的疼爱。”

    裘泽远见意悠如此,亦是悲从中来,他俯下身来轻抚意悠的额头,叹道:“不是这样的,悠悠。你不是错误,错的是我们,是我们之间的恩怨带累了你。你母亲走后我如失魂魄,是你唤醒了我,是你让我觉得在这世上仍有牵绊,也是你给我灰暗的生活添了一抹亮色。你同样是你姨母的宝贝,你不知道我们因你有过多少欢乐。如果没有你,我们不可能撑到现在。”

    意悠伏在冰冷的玉石地上隐隐啜泣,她抽出怀中的鸢尾玉帕缓缓擦干眼角的泪,之后依依起身,轻启朱唇:“本不是要同你讲这些的,过往的恩恩怨怨,孰是孰非早已辨不清楚,今日我想向你挑明我的心思……”

    裘泽远的一双手越攥越紧,却只能听意悠将一曲柔肠娓娓道来,“我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你的,更不知是因何爱上你的……也许是从我得知自己身世的一刻,也许是因为你对母亲的执着,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爱上你,也决定好该如何爱你。”

    意悠美目流转,温柔如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裘泽远,“姨母新逝,按常理我要为她守孝三年。可莫说是嫁给你,就算是对你存了一点非分之想,我也是对不住姨母。所以我想将这孝期延长一倍,六年之后我再考虑是否嫁给你。这六年我就先离开督军府,移居东郊别苑,一来暂息童伯伯雷霆之怒,二来也合你我避嫌所须。”

    裘泽远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意悠又说道:“无论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你亲口所言,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裘泽远无奈道:“如果你想嫁的是一个与你相配的人,我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但是我们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会受世人唾弃,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再说我们相差二十余岁,我们根本不合适。还有……”

    不等裘泽远说完,意悠便轻扬玉指止住了他,“不要再跟我讲那些大道理了,在我这里,那些都是两个字——无用。你也该想一想,我是宁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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