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心照不宣(第3/4页)蒲心渡
在心里就只有那个白乔煊,哪还有我这个父亲?既然如此,我何必再为一个心里没有我的女儿费心?还不如把她推得远一些,让她去帮挚儿呢。”
顾怀珒很是厌烦他算计过多的样子,于是说道:“好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武儿和白乔煊我都给你平安带回来了,我就回宁台了。泓儿虽然很能干,但到底年纪还小,官署那么多事情,我怕他应付不过来。”
卢天胜听他提起儿子,叹道:“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好命,无意之中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妾室,就给你生出泓儿那样一个能干的儿子,我却连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儿子都没有。”
顾怀珒眉头紧蹙,没好气地道:“会不会说话?”
卢天胜服软,“你不想我提起亦苓的事,我不提就是了。走吧走吧,我也该批公文了……”
卿子汀和童昱晴将卢希送走后,童昱晴喃喃说道:“大哥仇视你、三弟和四弟,我可以理解,因为你们毕竟是异母所出,又是他潜在的对手。可希儿与他是同母所出,又是妹妹,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甚至可以成为他最好的助力,他为什么连希儿也不在乎?”
卿子汀神情落寞,低声回道:“其实大哥最初,不是这个样子的……”
童昱晴思忖着问道:“他……是受过什么刺激吗?”
卿子汀点点头,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后花园中,刚刚盛开的棠棣花,粉白相间,锦簇秀美,卿子汀的目光落在那团粉嫩之间,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我记得父亲刚带我和母亲进府时,大哥待我极好。孔融让梨也只是把大的梨让给哥哥,可大哥,是把所有的梨都让给我。因为他记得,梨水可以给我止咳。我们一起玩扯树梗的时候,他都会把扯不断的那一根让给我,然后夸我又聪明,力气又大。冬天的时候,戚管家忘记给我和母亲送炭火和棉被,母亲说过一次后,送来的却是用过的炭灰和棉花。大哥碰见了,把他屋里上好的黄金炭和棉被都送了过来,还把戚管家打得半个月都下不了地,夫人为此,没少责骂他。”
童昱晴见他说着,眼中就似被一层薄雾笼罩,轻声安慰着他,只是她实在难以将卿子汀描述的这个人与现在一遇到他就骂他野种的人联想到一起,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后来夫人总是来找母亲的麻烦,把母亲当作仆役驱使,变着法地折磨母亲。”
童昱晴觉得奇怪,“那你父亲呢?他不管吗?”
卿子汀回道:“那时父亲常年出征在外,几乎都不在家。”
童昱晴明白了,卢天胜不在,督军府中万事皆由钟舜华做主,卿子汀的母亲就如同俎上鱼肉,只能任她宰割。
卿子汀又说道:“有一天早上,母亲为了照顾生病的我,没有按时去给夫人请安,夫人就说母亲不把她放在眼里,母亲本来在静静地听她训诫,可她却说要将我带走,母亲这才慌了神,求她不要带我走。你也见过夫人,该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她说要带我走,怎是母亲求情就能够阻拦的呢?”
童昱晴问道:“那她是因为什么才没有得逞的?”
卿子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母亲与夫人争抢我时,刚巧父亲回来了。本在规劝夫人的大哥连忙跑到父亲身边,告诉他房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夫人发起疯来,扼住我的喉咙要杀我,说我和母亲都是妖孽,专会勾人魂魄,先是父亲,后是大哥,都被我们迷得团团转。父亲与她大吵了一架,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肯放手。父亲眼看我就要被掐得断了气,也失了理智,把一旁的大哥握在手中,如同夫人,握着我一样……”
童昱晴仿佛也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上气来。卿子汀也是缓了半晌后方说道:“我至今都记得他们的那段对话。父亲对夫人说,你若是杀了我的孩子,我便也杀了你的孩子。夫人说,她卿晨生的卢敬挚是你的孩子,我生的武儿就不是你的孩子吗?我能够感受到,当时夫人握着我的手在发抖。我也可以看到,大哥被父亲掐得面色发紫。”
童昱晴大口攫取着新鲜空气,压下自己就快蹦到喉咙的心,轻声问道:“那后来,此事是如何收场的?你父亲和钟舜华都不是会退让的人。”
卿子汀的神情不再那么紧张,“还好顾叔父和顾叔母及时赶来,跑到父亲和夫人身边相劝。夫人本来还不听顾叔母劝解,甚至连她都骂,被她打了一巴掌,清醒过来,放开了我。另一旁顾叔叔也拿开了父亲握着大哥的手。大哥在那之后,性情大变,他不再会笑,不再会闹,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
“他就开始骂你野种?”
卿子汀摇摇头,“不是,他只是彻底漠视我,没有像以前一样唤我弟弟,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叫我野种。”
童昱晴问道:“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卿子汀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因为那次巨变,之后的日子里我几乎见不到大哥,所以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在他十三岁,我七岁那年,夫人带走了一直服侍大哥的一个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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