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血洗相国府 四(第1/2页)邪风道骨

    剑出如龙蛇,每一道电光炸起的时刻,就会带走两三个甲士的性命。

    张原的身形倏忽往来,莫知其方,不但不设法往外突围,反而每每撞入最密集的甲士群中,尽展无相摧魂剑的精义大肆杀戮,雄浑无匹的真气灌注于剑上,胜过任何神兵利器,连连破甲断兵,仿佛这些士兵只是纸糊一般。

    相府之中,地形难有宽敞的空地,因此这些甲士也难以结成大阵逼压,最多只能组成十几二十多人的阵轮番围攻,然而他却不惧这等层次的压力!

    半个时辰过去,此刻积尸遍地,将这富丽堂皇的世家宅邸化作成一片血淋淋的修罗场。

    而潜伏在高处,号称可射落大雕的神箭手也无法命中张原,反而射死不少同袍,究其原因,就是他游走不定,速度太快,而且毫无规律,根没法瞄准。

    “喝!!!”数层甲士围成一圈,竖盾撞来,张原根不与其硬撼,足下一点,整个人轻飘飘飞了出去,反而掠到边缘位置一边游走,一边运剑绞杀。

    “杀!!!”又是一圈甲士持枪刺来,而这些人的身后又同时高高跃出十来个手持盾牌的人朝他当头压下,将他头顶的天空几乎遮挡了大半,也令张原无法跃出这范围。

    “砰!!”

    张原运起力,足下猛踏大地,这一刻仿佛陨星坠地,沉闷的轰击声中地面裂开无数缝隙,周围庭院走廊纷纷垮塌,持戟士站立不稳,纷纷倒地。

    好张原!只见他腾身而起,如升龙盘旋,口吐炸雷,将当空扑下的十余名甲士击得盾碎甲裂,吐血飞出,在地上抽搐几下便肺腑尽碎而死……

    远处高楼之上,正在观望的司马氏手足冰凉,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个辈她时常骂作贱种的庶子。

    虽然总听得此子杀了多少人,但她总是抱着侥幸,觉得那是下人不肯出力所导致,此番亲眼目睹,这才惊觉到,几个月前还在任由她肆意责打的少年,竟然成长了这般可畏可怖的地步!

    “陈将军,命人乱箭覆盖吧!!”司马夫人咬着牙道,如果今夜杀不了此子,她今后再难安睡。

    姓陈的将领犹豫着道:“只是这样会误伤许多兄弟……。”

    另一个将领冷笑道:“皇上命令生擒活捉,谁敢放乱箭?”

    张文山皱了皱眉,摆摆手道:“陈将军自有安排,你别插手。”

    司马夫人冷冷地瞥了那将领一眼,正待开口,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好了,二公子和三公子都被贼人杀死了。”

    一听到这话,司马夫人顿觉眼前阵阵发黑,软倒在地,一时间不出话来,而张文山惊怒交集,厉声道:“陈将军,命人乱箭齐发,定要射杀此獠!伤亡的将士相给出十倍的抚恤。”

    着,又掉头对另一个将领森然喝道:“皇上那里,自有老夫去解释,你若再敢阻挠,老夫不会客气!”

    见那人讪讪无语的样子,陈姓将领只好答应一声,命人前去传令。

    这时,张原若有所觉,锐目如电,看向百丈外那座高楼,那几张令他童年时常生噩梦的面孔,他心底最后的结,不就在那里?

    有过执着,放下执着……

    若是放不下,解不开……

    张原陡然爆出一声狂笑,弹剑高吟,纵身朝那座高楼扑去,一句句声震城的禅音自口中字字吐出,不出是佛的慈悲,还是魔的残忍……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奉天承命杀杀杀!”

    此刻,他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抛尽一切礼义束缚,对着所有高居庙堂、实为害人食人的硕鼠怒叱一声:可杀!!!

    君可杀!官可杀!父可杀!母可杀!

    人心为天,际遇为命,顺我心、逆我命,即为奉天承命!

    奉天承命,何人不可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

    乱箭齐下,如雨而至,在一连串殃及池鱼的咒骂和惨叫声中,将张原射成了一个刺猬,然而这些入肉一寸不到的箭疮被他完忽视,运功微微一震,箭支便纷纷掉落,伤口的血肉飞速合拢,待弓箭手再度搭箭上弦时,张原的身影已然远遁出射程之外。

    我来了,你们不要走!

    “走!走!!速速离开此地!!”张文山最先反应过来,看到那杀神一路突破重重封锁,淌出一条流着鲜血的路直直杀来,来近,一向淡定从容的姿态终于慌张起来。

    司马夫人双腿俱软,骇得屎尿齐流,她听到那字字杀机的七杀,再看到步步杀人,愈发逼近的张原,这个一向深居于重重朱门之内、享尽安逸富贵的妇人,彻底被吓坏了。

    斗心眼,打死侍妾丫鬟,活溺婴儿,这些过往的手段令她觉得自己可掌控所有人的命运,心气愈发高涨,而今一见,终于彻底垮掉。

    两个儿子身死,这么多甲士尸横遍地,整个相国府血流漂橹,狼藉一片,却依旧拿之不下,对其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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