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纯然剑意，逆天魔君(第2/2页)道心魔痕

秋寒道，“你又看到了什么？”

    冷秋寒虽未见过老者，却见老者虽眇一目，却是一丝也不觉得难看骇人，反而一派世外高人之感。心知老者必定是超然物外的大隐，恭敬答道，“我看到了地狱业火，天罚劫雷，风云汇聚，水火自生。”

    老者也点了点头，问站在二人身后的几女，“你们呢？”

    肖清然款款施礼，回答道，“清然看到晚风拂柳，夜阑春雪，佳人自舞，倩影独酌。”

    玉水龙女也恭敬施礼，轻声回答道，“敖玉看到了狂澜怒潮，绵延不绝，飓风海啸，千里波涛。”

    苏雪妃瞪着天真的眼睛道，眼神之中不乏寒意，紧紧的抓着林天远的胳膊，有几分害怕的道，“雪妃看到了一座大山，山顶上积雪如画，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山边，与白雪相映，巍峨磅礴，非常美丽。”

    莫云汐却惊讶的微张嘴看着众人，转头向老者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看到了您在舞剑。”

    老者哈哈大笑，站立在旁的美妇人叹息着走上前来轻轻拿着一只绢帕擦拭老者额头的汗水。

    “好，看来我这次舞剑也超过了预期。尔等娃娃心境不错。”

    林天远众人连忙致谢，老者的剑境超然，给众人带来的裨益自然匪浅，林天远心中更是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之感。

    老者意味深长的对林天远道，“子，剑走魔途，道心不悔。剑道通途，唯达自然。从元入无，大道无为。是谓：道心魔痕之剑！”

    林天远连忙点头称是，仔细品味老者话中的深意。

    老者孤独的眼中绽放光彩，微笑着对冷秋寒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五行八卦，风雷水火，皆不过收发由心也！通一达万之境，麒麟果然天资高绝。”

    冷秋寒心中惊异不已，却也恍有所悟，低头沉思老者有如惊雷的话语。

    “尔等也是，月也罢，雪也罢，山也罢，浪也罢，心中有境，则天地生境。心中无念，则万物断念。”老者望着肖清然，苏雪妃，玉水龙女几女道。

    肖清然，苏雪妃和玉水龙女皆是恭敬点头，心中迷蒙仿若透出一丝曙光，老者超然三界的剑道至理，必然是大有深意。

    老者稍微整了整衣装，“我该走了。子，回去带上你家里的白珠子，再去见吕羡云吧！”

    林天远惊讶变色，老者竟然知晓此行目的是去玄鸣岛！但见老者不再言语，也不敢多问。

    众人方要向老者施礼告别，却看到老者身边的妇人忽然美目垂泪，强自压抑着悲伤。

    老者轻轻拍了拍美妇人的香肩，“早晚有离别的一天，你不是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吗？”

    美妇人轻轻擦拭了一下泪痕，勉强笑道，“我知道，只是恍惚几十年却如一瞬，心中总有百般不舍。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不会走错路了。”

    林天远众人不明所以，却见老者双手负后，脚踏虚空而行，美妇人紧紧的搀扶着他的胳膊，仿佛一松开就不见了似的。

    老者在美妇人的搀扶下，虚空之中渐行渐远，一阵飘荡如雾的声音传来，

    “孤盏残眠酣高楼，

    淡看长空缘莫求。

    北风只影何所去，

    云海飘摇不系舟。”

    林天远蓦然发现老者的身形渐渐的变化为闪闪的光点，渐渐模糊，而后消散于天地之间。美妇人却仿佛毫无察觉，依然搀扶着已不存在的老者，轻轻飘摇的身姿消失在天际，幸福而又孤寂。

    云海飘摇不系舟？云海飘摇不系舟？

    林天远犹如利剑穿心，捂住胸口悲痛的坐在地上。

    肖清然等人快速走到林天远身边，发现林天远怀前竟然漆黑一片，嗡嗡作响，背后的墨玉沉渊也轻轻哀鸣，仿佛在唱着一首离歌。

    肖清然连忙从林天远怀中取出祸世魔睛和倾心玦，看见魔睛之上血泪滚滚，瞬间染满了双手一片墨泪。倾心玦嗡嗡而鸣，似是轻吟着送别悲歌。

    “天远，你无恙否？”肖清然紧张关切的问道。

    “哥哥！”莫云汐和苏雪妃也轻轻挽着林天远的胳膊，冷秋寒和玉水龙女在旁焦急的望着林天远犹然心痛不已的样子，却插不上手。

    半刻之后，林天远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老者和美妇人离去的方向跪拜行礼。

    “逆天魔君孤长风，此恩此情，林天远无以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