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韦曲之夜(第3/4页)永世帝唐
氏郧公房的族人。
韦津露出了笑容、韦保峦露出了笑容。在这种场合下,殷清风的谦卑就是在释放善意。
“清风师从何人?”韦津问道。
这是一个让殷清风很头痛的问题。如果说世人还会相信这世上有无本之木、无根之水的话,可没人相信一个人没有名师指导就生而知之,而且还是知的世人都不知道的学识。
“晚辈最初在族学内修学几年,之后都是自学。”
“自学?”韦津和其他人一样,根本不信殷清风的鬼话,“那清风都读过什么经书?”
殷清风一副被误解的样子,说道:“或许是没人约束,晚辈看的都是一些杂书。如,墨辩序、吕氏春秋、淮南子、水经注等。”
韦津皱了皱眉,其他人面面相觑。韦津说道:“依清风之言,清风的才能皆来自于杂家的杂学?”
殷清风说道:“譬如,时近元日,某个主人吩咐奴婢去酿造屠苏酒。发号施令的人是主人,具体酿造的是酿酒工匠又如,渭水发生水患,圣人下令、水部建造,修建堤坝的人却是那些劳役。
没有酿酒工匠和劳役,屠苏酒和堤坝就无从谈起。
每个人都想着自己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认为这样才是高高在上的人。世人都认为酿酒匠和农民是卑贱的,但晚辈的永业集团已经证明了:大道之道皆在极致。这大道之极致不是只有儒家、法家、玄学等等才能做到,任何一门学问做到了极致,都会让世人仰慕的。”
“大道之道皆在极致任何一门学问做到了极致”
韦津咀嚼着。
从人类建立政权开始,除了极少极少的一些人外,追求的都是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只有出仕,才能振兴门楣。只有得到仕或士的身份,才是人上人。为了维护仕或士的地位,其他职业的人必须要压制!
或许韦津不想与已经做到了“大道之极致”的殷清风讨论这个话题,也或许他认为今天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机,“老夫敢问,清风需要韦氏再做些什么。”
“晚辈信奉斗米恩升米怨这句话,所以,不是晚辈要怎么做或提什么要求,而是韦氏想要得到什么,并且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韦津又皱了皱眉头,“这斗米恩升米怨的什么典故?”
咦这时还没这成语吗?
殷清风将那小故事说了一遍。
韦津沉吟了一会儿,“如此,老夫便告退了。”
殷清风的话说得很清楚了。我有你们想要的,也可以给你们,但我不希望因此而闹得不愉快。
韦津听明白了,所以他也无须再往下问。
韦津走了,妮子迎了上来,“郎君劳累一天了,可要沐浴一番再安歇?”
殷清风此时虽然还想着心事,但他还是觉察到她的一点小异样。他想到一会儿还有话要对妮子说,也就忽略了这一点。
等他被带到沐浴室的之后,才惊觉妮子的异样来自何处:浴室内,妮子的两个嫂嫂一个弟妹还有两个侄女,身着轻纱在等着他。
韦纲得到殷清风的承诺后,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后,他感觉自己体内似乎又充满了活力。在喝下一盏参汤后,他迫不及待的将族人召集到他的卧室。
等人都到齐了后,韦纲看着韦文宗,“跪下!”
韦文宗在他阿耶跪倒在地的时候就醒悟了自己错在哪儿了,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父亲被殷清风羞辱。回到自己的书房后,他也冷静的想过,殷清风没有错,错的是他和族人们的贪婪。
半成份子只是韦氏得到一个与皇室沟通的机会,他们反而舍本逐末的去计较几贯钱财的得失。别说深负太子恩宠的殷清风会恼怒,就是换做是他,也同样如此。
屏弃了对殷清风的不满,他要思考该如何挽回。
殷清风能指定他进入永业集团,机会不但是他个人的,还是阆公房的,更甚至是韦氏家族的。失去这个机会,他就是韦氏的罪人!失去这个机会,韦氏崛起不但要延迟,甚至以后还要得到殷清风的打压、刁难。
他把自己设想成殷清风。如果殷清风想要打压韦氏家族,根本不用自己出面,随便许下少少的利益,就会有众多的家族站在韦氏的对立面,并且还会不遣余力的与韦氏作对。
他终于理解自己的阿耶为何会低声下气的去哀求殷清风了。
他无比忏悔的跪倒在地,等待阿耶的处置。
“哎老夫的好儿郎啊真好!”韦纲叹了口气,“淮阳侯说,他要回去熟读武德律后,再来拜访韦氏。听听,你听听,你们都听听!你,还有你们,真好!真好老夫的好儿郎啊,要不你现在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前再背诵一边武德律,如何?”
肠子早就悔青了的韦文宗不敢为自己解释半个字,他只能不停的磕头。当初背诵武德律的那个人就是他,让淮阳侯一怒而去的人就是他。
发泄了一番后,韦纲说道“好儿郎啊,你重复一边淮阳侯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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