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阳谋(第1/2页)重塑南唐
“是哪个大臣的幕僚指使的暂且不论,总逃不出北党那几位三、四品官员。我们接着说皇甫兄你的事。”裴茳暂且撇开这个问题,继续道,“你家下人唤你为三郎,那么上面必然还有两位兄长。而你作为皇甫晖的质子,也必然是最不受令尊喜欢的那位。说不好,还是个妾室所生的庶子。”
裴茳的脑中顿时闪过了后世影视作品中的无数画面,什么庶子逆袭啦,豪门恩怨啦,兄弟成仇啦……都特么的是扯淡。在封建时代,嫡庶之别犹如天堑,是稳定宗族社会的基础,基本不会有庶子逆袭的生存土壤,庶子从他一生出来,就注定了要一辈子仰望嫡子的命运。
以后世的窃国大盗、“北洋鼻祖”袁世凯为例。在其生母亡故后,彼时已经权倾天下的袁世凯想将母亲与父亲合葬,但是却遭到了嫡出长兄袁世敦的强烈反对,理由就是袁世凯的生母是妾,而自己的生母是妻,袁世凯就算官再大,身为侧室的生母也没资格跟老爹合葬。最后袁世凯不得不妥协,将母亲另葬他处。这就是千年不易的祖宗家法,不可动摇。
“皇甫兄是庶子?”看出皇甫继盛眼里露出的悲愤与不甘,裴茳啧啧几声,“着实可惜了,皇甫兄玉树临风满腹才华,就因为是个小娘养的,竟被当作弃子留在京师当人质,这是何等的残酷……唉,天道不公,造化弄人啊!”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皇甫继盛眼中突然流下泪来,趴伏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裴茳毫不客气地揭开了他的伤疤,登时让他痛不欲生。这样的痛,远比先前被裴茳掌掴和鲁重楼脚踢,更让人悲愤和残酷。
然而此时的裴茳只觉自己灵感如潮,思如泉涌,正是表演欲爆棚的时候,哪里肯停下来。
“明白了你的处境,就能清楚你的动机。庶子惨啊,当了质子的庶子更惨!一举一动受人监视不得自由不说,最惨的是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也基本没什么前途可言,将永远生活在胆战心惊之中,令尊稍有异动,你的人头就要被挂在城门上示众。”
“所以,为了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你就想着要靠自己搏上一搏。你的不甘,你的愤怒,落在北党有心人眼里,恰好给了他们一个利用你的机会。找你的人,肯定跟你说了,如果你能帮他们搭上宋胖子这条线,就会给你自由,或者给你一个升迁的机会,或者放你回江州……总之是帮你改变如今的命运。”
“你必然是知道这件事是不妥的。这件事一旦做了,将会给令尊造成无可估量的影响。可是,你不仁我不义,你不能独自在京城里白白等死啊,所以为了你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背着令尊来勾搭宋胖子。”
裴茳顿了顿,道:“还有另一种可能。北党中人也许会蛊惑你说,这是令尊加入北党的一个机会。只要你做了这件事,令尊就无法选择了,只能顺势加入北党,而你作为与北党接触的中间人,你的地位对于令尊来说,也就不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弃子。皇甫晖出自魏博镇,从根子上来说,本来就应该与北党站在一起。有北党作保,事后自然会想办法把令尊从这件事中摘出来,重获皇帝的信任……”
皇甫继盛痛苦道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裴茳满是惊恐之色,口中喃喃道:“你不是人……你是个妖魔……”
裴茳兴致勃勃地转过身来,望向宋胖子道:“说完了皇甫继盛,我们再来说说你……算了,你就是头蠢猪。被人利用而不自知,你叔祖若是知道你跟一个逃北武将的质子混在一起,估计回去之后就要将你的腿打断!”
那宋胖子依旧是一副浑浑噩噩地模样,裴茳说了这么多,也没意识到这件事对宋齐丘来说有多么恶劣的影响。心中只是想着,这少年口水四溅地啰嗦了快半个时辰了,为啥皇甫继盛越听越害怕?不就是出来寻花问柳饮酒取乐么?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有啥好怕的。
“我……我又不曾做什么坏事,我叔祖做甚要打断我的腿?你可别吓唬小爷。”宋胖子犹自不服,哼哼说道。
面对这种笨蛋,以致裴茳都失去了表演的**。于是他不再理会宋胖子,一拍手掌,总结道:“好了,现在我重新将这件事捋一遍。”
“这件事的起因是南党因陈觉轻取福州的大功而重新取得了朝堂的控制权,开始全面压制北党。而卫国公宋齐丘也蠢蠢欲动,有了复出朝堂之念。南党本就势大难制,宋齐丘若是复出,北党恐怕更加难以在朝中立足。为此,北党必须要想办法阻止宋齐丘起复,而这也暗合皇帝的心思,南北两党始终保持均势才是皇帝之福,无论哪党坐大,都不是好事。”
“于是,有北党幕僚献策,栽宋齐丘一个勾连外藩武将之罪,若能就此除去宋齐丘更好,最不济,也能让皇帝有个阻止宋齐丘起复的理由。至于外藩武将的人选么,当然要以一直来南北不靠的皇甫晖为佳。这件事若是成了,有两个结果,最好的结果是宋齐丘与皇甫晖两人同时断送性命,但皇甫晖本来就不是北党中人,牺牲了也不心疼;最次的结果是,皇帝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宋齐丘因勾结武将的嫌疑,只能继续退隐,无法起复,而皇甫晖为了撇清与南党关系,日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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