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江山北望(第1/2页)贤者之国

    出了后山基地,往回走的路上,师兄王叔文回想起刚才的片段,莞尔道:“你刚才和张铁说了,我感觉得出来,他很害怕。”

    朱一贵神秘一笑,道:“秘密。”

    对于朱一贵来说,张铁怕老婆的秘密,仅限于他这个顶头上司知道就好,说多了反而是揭人的短,让他日后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所以他不仅不能说,还要尽可能的在这事上维护张铁,把他的惧内夸成是男人的‘美德’。他可不想因小失大,凭白折了张铁这员干将。说得直白点,抛去张铁自身的能力和忠诚不说,他的身后还有着一个更有才华的设计师老婆,和疑似天才儿童的儿子,他朱一贵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王叔文洒然一笑,道:“你我还能不了解,要么不出手,像狼一样坚忍待机。要么一出手,就一招制敌,抓住对方要害。我估摸着你是抓住了张铁的痛处,让他只能乖乖地听话。”

    朱一贵被师兄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自我揶揄道:“我在你眼里就剩下这么一个‘光辉’形象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讽刺。”

    王叔文一本正经道:“这不是讽刺,这是夸赞。手腕、计谋本身并没有好坏,就像是一柄神兵,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就看这柄剑握在谁手里。”

    朱一贵附和道:“君子器剑,小人配剑,我接受你的称赞,用来时时警惕自己。”

    王叔文见朱一贵一副谦虚受教的样子,更是感慨万千:“论读书之勤,也许你不如我。可要论气量、仁术、智谋,我不如你远矣!”

    朱一贵戏言道:“你这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王叔文真诚道:“我是有感而发。”

    朱一贵戏谑道:“真的一无所求?”

    在朱一贵的凝视下,王叔文仿佛是被剥光了的美人,该让人看的,不该让人看的心思,都被人给看到了,一时间有些尴尬不已。

    朱一贵倒也没有继续紧逼,反而岔开话题道:“没想到我一段时间没来基地,基地内都有人开始不务正业了。把蒸汽机这个根本丢了,去搞什么舰炮。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我没看到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像蓝黛一样不务正业,是该到了好好整顿,收拾人心的时候了。”

    听了朱一贵的牢骚,王叔文反而劝道:“我看这未必是不务正业,这强扭的瓜不甜,与其强加于人,不如因势利导。”

    朱一贵不解道:“为何这么说?”

    王叔文笑道:“你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你可知移民心中,对什么最是渴望。”

    朱一贵思索了一会儿,不是很肯定地回答道:“是不是在南洋扎下根,挣得安身立命的财富?”

    王叔文没有回答,反而再次问道:“你可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在西岛移民中什么最火?”

    朱一贵苦思不得,王叔文见状哭笑不得道:“我这个远在兰芳岛的人都有所耳闻,你这天天呆在西岛的人,总不会不曾听过吧。”

    朱一贵催促道:“你就直接说答案,我这半年多来一直在忙于西岛大小事物,哪儿来得及关注这些细枝末节。”

    王叔文一副服气的样子,没好气道:“这你都不知道,是开设在西岛的望北楼。”

    朱一贵听都没听过,直白地问师兄王叔文道:“望北楼?是做什么的,为何在移民中很火?”

    王叔文道:“望北,望北,自然是北望家乡。那望北楼的主打招牌就是闽菜与广菜,在那里移民们能吃到家乡的味道,回忆起家乡的美好。”

    家是一个多么温暖的词,不管千里之隔,还是万里之遥,每每忆起家,总会有那么一种温暖,让人忘记伤痛,忘记寒冷,忘记世间的无情。

    当暖暖的细流,从朱一贵的心田涌起,到了嘴边,却又化为无情之语:“我身安处即为家,他们所北望的那个家乡,不过是他们的伤心之地。在那里,他们穷过,苦过,累过,恨过,伤过。那里就是他们的伤心之地,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对于朱一贵来说,他宁可悄悄地落泪,也不愿让人见到软弱的一面。

    王叔文感叹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家再不好,那也是家。那里是生养他们的地方,那里有他们熟悉的土地,那里遗留着他们先辈的教诲,那里埋着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先人。那里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魂,是他们一生都无法割舍地方。对于士人来说,义是他们的信仰。可对于普普通通、勤勤恳恳的华人来说,家才是他们的信仰,灵魂安歇的地方。”

    朱一贵沉默良久,道:“也就是说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会被这种意愿与留恋驱使着,重新踏足那片土地。”

    王叔文点头道:“驾着战船,持着火枪,操着大炮,带着毁灭,也带着希望重新踏足那片土地,就是你的宿命,也是我们的宿命。”

    朱一贵倔强道:“我从来不信命,我只会把命牢牢攥在我的手心。”

    王叔文道:“命即心,一个又一个心汇聚在一起,那就是命运。它既是缥缈的,又是现实的。当你带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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