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妖怪(第2/3页)芥子长生

拖开,用刀撬开几块青砖,露出了黑乎乎一个洞。正蹲身把锦盒放入,目光不经意一瞟,差点儿魂飞魄散。

    油灯把一个黑影投映在了墙壁,狰狞高大,几乎顶着房梁。

    妖怪?

    身为刀头舔血的捕头,第一反应不是回头,不是呼喊,而是抓刀。

    然而手才动,便被一只沉重如山的脚踩上,指节几乎碾碎。

    惊恐欲绝之下,正欲大叫。一只冰凉大掌瞬息间掐住了脖子往上提,如同打鸣的公鸡被厨子提溜,再也发不出声。

    张彪肝胆聚裂,一记虎尾脚向后猛踢,如同踢到了铁板。双拳奋力后捣,却什么也没有打中,于是又去拉扯掐住脖子的手。

    那只手似乎不耐烦了,左右一扭。

    张大捕头脖颈剧痛,眼前一黑,顿时晕死。

    一炷香后。

    楚凡背着一个硕大包袱,行走在街道旁的屋檐阴影里,无声无息。

    对付张彪这样的武夫,对他而言毫无成就感,整个过程像吊打婴儿。扭脖子只是暂时切断了颈椎与头部的神经联系,导致晕厥,倒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其实灵晶入脑也可以令人快速睡眠,醒来后神清气爽,对身体大有裨益。但他才不会把宝贵的能量浪费,还让那厮得到好处。

    走的时候,不忘记劈面两拳打得那厮鼻青脸肿,至少几天时间里不能够抛头露面。

    真没想到,一不小心发达了。

    张彪那个小地洞居然藏了三千两雪花银,五十颗小金锭,一大堆房契、田契、借据。

    这家伙确实是个狠人,鹭鸶腿上劈精肉的主,在一个小小县城里就搜刮积攒出这么多财物。却不知道醒来以后,心理阴影面积得有多大。

    金锭好办,揣怀里就是。

    房契田契借据好办,塞口袋带出,撕碎丢水沟。

    三千两白银,五十两一锭,足足六十个马蹄形大元宝,这可怎么办?

    没东西装呀!

    不搬光吧,又舍不得。

    呵呵,白花花银子谁见了不动心?

    得来全然不费工夫,难怪杨奇花钱如流水。

    得,楚大神棍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当一回人形骆驼。

    一般的贼可不敢这么做,背都背不动,何况还要穿堂翻墙。即便勉强背出去,被人发现后一声吼,那也是丢下东西就逃跑的苦命。

    这点分量对楚凡是小意思,但缺乏结实东西包裹,整整用了三层床单,两块帷幄。

    阳武小小县城,又不是战时,“宵禁”制度形同虚设。

    不过天光暗下后,除了几条繁华主街,其它巷弄早就黑灯瞎火,见不到一个人影。

    没办法,穷苦人家点灯费油,又没啥娱乐活动。

    一间房屋里传出咳嗽和话语,行走在低矮屋檐下的楚凡警惕停步。

    男子的声音传出,道:

    “今天张老夫子对我讲,春夏劳作,秋冬入学。娃已经八岁,过了中秋该让他读书。”

    女子叱责道:

    “你说得轻巧,银子呢?妈生病用去一堆钱,拉下一屋子饥荒,拿什么去拜师?”

    “唉,我只是不想娃长大像我一样,受人欺负。认得几个字,拨得动算盘,以后也可以做一个账房先生。”

    女子沉默了,过一阵子小声道:

    “妈的病没有好脱根,还要抓药。”

    “这个我晓得……唉,算了……”

    楚凡静静站立了一会儿,掏出一颗元宝拗成两截。走到低矮的院墙处,扬手把半块银锭砸在了堂屋木门上,身形一闪而没。

    又穿过一条巷子,见前面有一盏灯笼徐徐行来,楚凡急忙避让到拐角。

    那是一个更夫。

    花白头颅,满脸皱纹,佝偻身子,左手提着灯笼,手指上勾着一面铜锣,胸前挂着一个竹梆子。巡夜的一般有两人,一个敲梆子,一个打铜锣,碰到盗匪也好相互照应。想必阳武县承平日久,把更夫减为一人了。

    梆梆梆敲三下,哐一声鸣锣,有气无力的苍老声音响起。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闭户,小心偷盗……”

    一阵大风刮过,尘土弥漫。

    老人急忙抬起右臂挡眼睛,护住了上面却没留心下面,冷不防脚下一滑扑倒在地,灯笼滴溜溜转着圈儿摔出去好远,顷刻火起。

    老人急了,挣扎去捡灯笼,不小心又踩进坑洼重重摔一跤,呻吟着再也爬不起。

    风助火势,灯笼只一会儿就烧得精光,只剩下外面箍的铁丝。灯笼里的蜡烛融化在地,燃起一堆小火。

    老人口中呜呜咽咽,蹒跚挨到近前,伸出双手似乎想把烛油捧起。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呆了呆后,用袖子抹一把浑浊老眼,转身摸索丢失了的鼓槌,铜锣。

    当……

    一声脆响。

    老人吓得一激灵,转回身子,只见烛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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