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节 髡贼的底细(第2/3页)临高启明

在琼山被盘问一阵之后,就和赖大二人一起被琼山知县送到了广州的大营。

    他是象犯人一样披枷带锁的被送到虎门大营的,下了船放给他开了枷锁,让他一处营帐内等候。

    苟承绚心里七上八下,看样子官府对他很不客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有“交通匪类”罪名的事情已经被官府知晓?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要辩白的。

    还没容他歇一口气,就有亲兵来传:

    “总兵大人有命:传苟承绚进来”

    “是,请副爷在前引路。”苟承绚不仅心里一阵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

    他不禁浑身一颤,匆匆地整了一下衣冠,随着亲兵向中军走去。站立辕门口的一群亲兵横着刀把他挡住。一个亲兵头目将他通身打量一眼,问道:

    “你就是苟承绚?”

    “是,人就是苟承绚。”他低声回答,声音有颤。

    “可有带刀剑在身?”

    “人是一介书生……”

    “屁话少,有带没有?”看门的亲兵头目一脸的不耐烦。

    “没有,真得没有。”苟承绚连忙辩白。

    亲兵头目仍然不放心,在他的身上搜了搜,才放他走进辕门。中军把他带到何如宾的案前跪下。他的心跳得像擂鼓似的,不敢抬头,道:

    “民苟承绚参见镇台大人”

    “就是你揭榜应募,了解髡贼内情的?”

    “正是人。”

    “你你知道髡贼内情,就要着实为朝廷效力,朝廷自然会重用你。”何如宾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此人面目奸猾,并非良善之辈。他并不叫苟承绚起来,只是缓缓的喝着茶,半响才问:

    “你自称髡贼的底细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

    “回大人,人姓苟……”苟承绚先了自己的身世,当然没敢苟家在临高的光辉历史――海盗的窝家,地方恶霸。连自己曾经是秀才的事情都不敢,生怕问起革除功名的事情――要知道他现在还是官府指名缉拿的要犯。只苟家是普通的土豪,髡贼登陆伊始,手中无粮无丁,便动了苟家庄的主意,集合人马将庄子打破,杀了他大伯家,抢走粮食财物,裹挟了部村民,只有他和父亲两个只身逃出。

    到惨痛处,苟承绚暗暗落泪。但是在这中军辕门之内,他不敢哭泣。只是将前因后果讲授了一遍。

    何如宾见他得咬牙切齿,双目发赤。知道其所言不虚,不大可能是髡贼派来卧底的奸细方才问道:

    “你父子二人,均是临高县指名缉拿‘交通匪类’的要犯,你有何话?从实道来”

    苟承绚脑子轰隆一声,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他定了定神,方才磕头哭诉道:

    “的实属冤枉”这话的时候他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第一个就是要不要把吴明晋勾结髡贼的事情出来?乘他的心思是要狠狠的咬一口这个县令的,但是他又不敢。所谓官官相护,谁知道这吴明晋有是什么后台,万一攀咬起来,当官得要灭了他的口真比捏死个蚂蚁还要容易。

    现今只有把一切罪过都推脱到髡贼身上,等自己能博得官府的充分信任之后再报仇雪恨也不迟。

    “人是被髡贼冤枉的。”苟承绚悲悲切切的编造了一个故事,髡贼打破了他家的庄子之后害怕官府追究,便收买县中劣吏,故意将海盗的旗帜文书和印信栽赃于他云云。

    至于这个劣吏是谁倒没有关系,反正县里的胥吏们不是给髡贼杀了就是彻底从贼了,不怕他们反咬一口。

    “吴老爷误听宵之言,以为人家与海盗勾结。人确系冤枉,还请大人明鉴”着连连磕头。

    何如宾不管他是不是冤枉,不过借此敲打他一下,让他服服帖帖听候驱使。见他磕头如捣蒜,便道:

    “是否冤枉,待破得髡贼之后必给你一个交待只是你要尽心竭力,就算待罪之身,亦可将功折罪。确有大功的,博一个出身亦不难。”

    “谢总兵大人宏恩”苟承绚听得不但不再追究他的罪名,若是有功还能得个功名,不由得感激涕零,把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人一定尽心竭力,以报大人天高地厚之恩”

    “髡贼的火器号称犀利,你可曾见识过?”

    “回大人的话。”苟承绚心翼翼道,“髡贼的火器确实犀利。最为犀利的,便是他们的鸟铳和排枪了。”

    当下这种鸟铳分为两种,一种是给投效的假髡所用,一种却是真髡自用。不管真髡假髡,所配鸟铳均不需火绳,抬手就可放枪。

    “假髡所用枪支,号为密泥。与官兵所用鸟铳相类。只是放枪之时不用火绳,亦不用引线棒香。只在火门放一铜片即可开枪,虽风雨大作亦可放铳。每铳只用一子,威力却极大,不但可洞穿铁甲,射程也在四百步之外。”

    中军大帐中诸人都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鸟铳能放到四百步之外,这还能叫鸟铳么?连中号佛郎机炮都打不到这么远。

    接着苟承绚又真髡用的鸟铳更为厉害,不需施放一次便装一次弹。凡弹、药均存在枪身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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