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些年,你过得怎样?(第1/2页)你的时间

    车窗外,雪花飘飞的街景快速后退,童遇安心里白茫茫一片。

    父亲曾说,看见雪就会想念母亲。

    她也会。

    母亲现在应该在看诊,她那双常年冰凉的手给病人把脉的一瞬间一定会把人冻得肩头一缩。

    想到这里,童遇安不由一笑。

    林止在大二结束那年从同学哥哥手里盘下一间咖啡馆。

    那时云影回家,童遇安和林止忙于学业与事业都无暇顾及咖啡馆,云影便全幅心思经营咖啡馆,一晃便是三年。

    半年前,林止回家了,云影决定回到云溪镇长住。

    云溪镇是爷爷的故乡,也是爷爷奶奶的长眠之地。

    那是一座不下雪的南方古镇,四季如春,温度宜人。

    云影由童家养育成人,然而她自尊心极强,骨子里又十分之执拗与自卑,和童乐结婚以前从未把童家当做自己的家。

    童遇安记得爷爷说过母亲很小气,讲了她几句不好听的话足足记恨了十年,直到结婚才开始叫他们爸爸妈妈。要开家长会从不告诉他们,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十也不会让他们签名,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直想着跟童家撇清关系,要不是她喜欢父亲,指不定她就杳无音信了。

    可是,奶奶临终前却说,她和丈夫这一生最感激的人就是云影,因为有她,他们的儿子才会拥有最美满的人生,他们才会有最好的儿子和最好的孙女。

    这些话就这样成了母亲的心结与遗憾。因为一些零碎的记忆,她一直以为养父母不曾爱过自己,甚至不曾接纳过自己,原来不是这样。

    童遇安想,母亲选择回到那里,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就是林止了。

    林止的母亲和童遇安的父亲是堂姐弟,林止和童遇安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好。

    那天清晨,天高云淡,云彩的轮廓很柔和,厚重的铁门慢慢往内打开。

    林止出来了,他个子很高,眉目如画,曦光落在他身上,他似乎跟三年前没有变化。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她,他对她笑,不违心,不勉强。但是,不该是这个样子。

    “对林止来说,我是他需要尊敬的舅妈,他要听话,也要谨言慎行。你是她姐姐,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他的姐姐,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任性。妈妈帮不了他,只有你了。”

    林止回家那天,母亲对她如是道。

    医院。

    童遇安找到病房,正欲推门进去,门从里面被人稍稍拉开。她抬眸,撞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两人明显一愣,静静地四目凝视。

    “阿树,怎么了?”

    他身后的人伸手将门彻底打开。

    那人是南区派出所的王警官,因为林止,童遇安跟他有过几次交集。

    童遇安颌首示意,错身而过,来到林止身边。

    林止躺在病床上,除了用石膏固定的左小腿,脸上也有擦伤。他的眼光射向童遇安,现出厌烦的样子,索性闭上眼睛。

    两人走出病房,在走廊里的座椅上坐下。

    “初恋?前任?”王警官略显兴奋地追问。

    祁树没有应声,从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

    王警官知道他烟瘾犯了,默默地踹了他的鞋子。

    祁树反应过来这是医院,于是将就要掏出来的香烟放回衣袋里。转而把玩起手上的打火机,火苗忽亮忽灭,照在他心事重重的脸上。

    王警官自顾自地说道:“我猜得没错的话,她就是你单身多年的原因,不喜欢别人的理由。”

    祁树低着头,眼睑朝下。

    “小子,你太明显了。”王警官嗤笑一声,“你就装吧,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小心脏怦怦怦了。”

    祁树的反应很淡,不否认也不承认,说:“你走吧,我不去了,帮我跟他们说一声,下次再约。”

    “诶,这就对嘛。比起里头的姑娘,我们这些老同学算个屁。”

    脚步声传来,祁树抬起头,护士从身边走过,他低垂了目光。

    王警官瞧着,意味深长地笑了,说:“我再说最后一句,你俩怎么认识的?”

    打火机凌空而起,落到祁树手里时,只听他说:“小时候的邻居。”

    “我去,青梅竹马啊……”

    祁树有些不耐烦了:“可以走了吗?”

    王小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再说最后一句。她那弟弟,不省心,野得很。这半年多,她弟弟时不时就到我们所里喝茶。她脸上那两道疤就是四个月前,她弟弟跟着猪朋狗友去跟一帮混混开架。不知怎的,她也去了那地方,两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误伤了,脸直接插上地上的啤酒瓶,缝了二十几针,脸就……”

    王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祁树脸色不对劲了。

    王小离开以后,祁树也起身了。

    医生查床时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固定静养,避免行走与相关的体育锻炼。内服外敷帮助骨头生长愈合。定期复查,循环渐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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