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往事(第2/3页)你的时间



    她怀了他的孩子,她偷偷打掉了。当她怀第二个的时候,他要她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他离婚了。他要带她到国外定居。她答应了,第二天,他出车祸死了。

    承受不了,孩子流掉了。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他死了,她活着的只有身体。她带着与他的记忆行尸走肉一样过日子。

    有的男人一双手很像他,有的男人声音很像他,有的男人性格很像他,有的男人跟他一样脖子上有一枚痣……她和那些男人上床。有时候,她会发疯似的喊他的名字。

    后来,有个混混床事上很像他。那个混混是温咏喜欢的男人,温咏一直是个善妒妹妹的姐姐。趁着父母都不在家,她把那个男人带到温咏的房间做爱。温咏回来看到光着身子睡在她床上的两个人,当场气晕了。

    一个星期以后,温咏找了八个男人想要轮奸她,那个男人救了她,杀了其中一个人,三天后,被仇家砍死了。

    那个男人很爱她。她知道。她为他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祁树。

    送走祁树以后,她到了英国留学,两年以后,她来到父亲的故乡,也就是A城。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我总是找你麻烦,挑逗你。你问我盯着你的眼睛做什么?因为只有你的眼睛最像他。”

    “你连接吻都不会,那么单纯,好像我第一次亲吻他的样子。”

    “我是喜欢你,才和你睡。同样的,我不舍得你,才嫁给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喜欢没有了,经常因为太想念父母,情绪低落。你遇见祁树那天,我再见了kingsely。kingsely以前也是那个人的学生。kingsely弹琴时的神韵,说话时语气,走路的样子,和回头看我的眼神都跟他一模一样。kingsely最像他,和kingsely在一起,我没有负重感……”

    “其实,最不像他的人,是你。”

    “这些年,一直迁就这样的我,你也很累,不是吗?”

    “我想带阿树回香港,阿泽以后就拜托你了。”

    说话间,温予一直很平和。

    她说完,林倬还是跟刚才一样:一动未动,一言不发。

    他没有盖被子,似乎早已熟睡。

    温予知道林倬听见了,也清楚这些话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刺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而他始终没有防卫自己。

    夜渐深,雪势越来越大。

    不知过去了多久。

    林倬开口了,他也跟温予说出自己深埋起来的往事。

    他父亲是个赌徒和毒贩子,母亲很爱父亲。一面以泪洗脸一面替他还债,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每次毒瘾发作,父亲都会动手打他们,甚至自残逼母亲把钱给他。好几年,他们都在父亲的折磨下度日。有一天母亲被打晕了,医药费都拿不出。他报警抓了父亲,父亲被判了两年。从那以后,母亲精神出了问题,她变成了孩子,只记得父亲的好。她还记得是儿子把丈夫送进了监狱,一旦发作起来,他便无法回家。

    他十五岁生日那天,母亲捅了他两刀便清醒了,照顾了他一个月,便跳海自杀了。

    当时他已经抓住了母亲的手,一股风浪卷起,他再也找不到母亲,如果不是童乐,他也跟着母亲一起死在了大海里。

    父亲出狱以后便复吸了,林远很恐惧父亲,父亲便经常利用林远来要挟他要钱,他辍学了一年,到外面做各种散工。到了最后,父亲连房子都要拿来赌。

    那天,雨很大。

    争执过程中,父亲托起林远把他扔下楼梯,林远停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没声了。

    他以为林远没有了,他抢过锤子敲了父亲……

    打电话叫救护车时,童乐抢了过去,跟对方说两个孩子,十五岁的重伤,十岁的失去意识,还有一个四十周岁的男人死了。

    童乐目睹了一切。

    他叫童乐走,童乐一边殴打他一边跟他说不能让他坐牢。最后,童乐将他拽回楼上,用已经死了的父亲的手握紧锤子敲了他的头,他晕了过去。

    “童乐替我作假证。我杀人了,被当做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从那时起,我和林远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可我浑身是罪,再也洗不干净。”林倬平静地说完,便沉默了。

    温予抿紧嘴唇。她转过身,面向林倬的后背。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他的秘密,方才明白他并非无法与她坦诚相待,而是那段过往满目疮痍,沾满血腥。

    他恐惧窥视内心深处阴暗潮湿的一隅。同时害怕知道真相的她恐惧他这个罪孽深重的丈夫。

    如果她早点知道。

    如果她对他足够爱。

    如果她少几次外出。

    如果她能够回到以前疼爱他,尊重他,对他很好很好该有多好。

    现在,她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告诉他,她不害怕,不介意。

    可是,伸出去的手又从无声的泪水中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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