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第2/2页)我在古代撩汉子
,将竹林里与祁溯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白远贞,以及祁溯最后嘱托给他的话:“他还叫我转告兄长您,遵照您的要求,他今日把竹街扫的干干净净,跟镜子一般。”
“……”
“淕儿今日是从竹街回来的,百姓也人人谈论此事,且淕儿见他手里拿着的扫帚,确实不假,只是……”白淕不解地蹙眉问道:“只是淕儿困惑,不知兄长与他说了些什么,竟能让他心甘情愿到竹街扫地,那活儿想来也是极其累人,且今日日头又大,他竟能够那般坚持不懈,实在令人费解。”
白远贞没回他话,低头又沉思起来,一旁的苏秀蓉也是头回见着白远贞对于旁人的事情如此上心,只一会儿便见他抬起头来冲着白淕继续询问:“你见他去了何处?”
白淕顿了顿道:“去了何处……我往水云间走时他已带着扫帚往竹街去了,至于去哪儿,这我便不知道了,兄长问这个做什么?”
白远贞静静地看他片刻,垂下了头去,面色平静:“没什么。”
在这几日里,苏秀蓉都觉着白远贞有些古怪,但若要真说,却又说不出来。前几日她在慈松安堂里正坐着吹晚风,却突然听人来报说是七王翛王来了水云间,本以为这混世魔王对白远贞前几日的事情怀恨在心前来报复,她本欲拍案而起前去帮趁着白远贞,想着祁青岑到底再逾越也应该不会对一个年老之人太过分,可结果等来报之人说完她竟是连该如何起身都忘却了,只听他说祁青岑喝醉了酒,而自己的孙儿竟还亲自背了祁青岑到韶月台去了。
韶月台,她自然清楚那是水云间的客寝所在地,也已许久未曾有谁去过,结果祁青岑却去了,实在令她惊讶万分,当时还替白远贞想,兴许是白远贞宅心仁厚才安排了他到韶月台去让那醉鬼借宿一晚,既然二人都是心平气和她自然也不会再忧心忡忡,想来第二日祁青岑醒来便也就会回去了,可谁曾想第二日她再差云瑶去询问情况之时,云瑶竟说前日夜里白远贞与祁青岑到香坊沐浴完后,白远贞又背了祁青岑回正莲雅居入睡,自己到书房里批了一夜的奏章,正莲雅居——那是唯有历代家主与家主夫人才可安寝之处,她没想到白远贞会带祁青岑到那里去住,按理说祁青岑本该是他厌恶之人,肯让他去韶月台已是极大的宽宏,而正莲雅居,是谁都万万想不到的,且最叫她诧异的是,白远贞还命云简到山下去收了八只家禽进了水云间,养在了韶月台前的小荷塘里,据说白远贞每日都会去看一次,包括今日清晨,也是在韶月台逗留了许久。一个最不在意这些的人竟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真真叫她费解,而再听了白淕方才所说的话,她便更是无法再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猜测这两人之间定是发生了些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一个混世魔王,竟应白远贞的要求,肯到竹街去扫地,这事是放在任何一个,别说是像他那般无恶不作之人,就算给一个清官也难以做到,毕竟身段这个东西,并非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即使有些人知善知恶,对这世间心怀感恩,可一旦要他们实践,却又是觉得太难而放弃。
不过,无论如何,祁青岑能如此,着实对所有人来讲,都是一件好事就是了……
祁溯干活怕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饿到进晋安酒楼里点了四菜一汤五个馒头火急火燎跟狼撵着一般吃了个精光,午时热气蒸腾,连路旁待在阴凉地里乘凉的狗都不愿意挪窝,他吃饱喝足舔净了盘子抬头瞟了一眼外头被晒得发烫的石板路,没有一点想出去的心思,于是推开摆在面前的油盘子,便枕着手臂趴在了桌案上扇着他的芭蕉蒲扇合上了眼睛,想等着日头下去些再出去,即使听着酒楼里的喧闹声也阻挡不住困意袭来,不出片刻他便停了手中的动作,困得几乎睡了过去。
可也不知谁声音一提便把他惊的清醒了过来,祁溯揉了揉困乏的双眼循声望去,就见角落里坐着几个老婆子高谈阔论些什么,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还特别激动:“谁晓得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孤男寡女的,真不害臊!”
“薛城也是,这样的人也敢叫儿子娶进家门?”
祁溯挑了挑眉:在说什么呢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