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归来(第1/2页)每天都在心绞痛

    天色愈黑,觅园门前的灯影摇绰,嵌在沉沉夜色里,倒越发显得光亮剔透了……

    阿元披着薄衫,侧卧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看着窗外的夜空,深沉而优雅,母亲是在天上的吧?是哪一颗星星呢?母亲不喜吵闹,许是那颗独自闪着的星子,也或许藏在云后?是不是孤单了些?

    “小姐,天晚了,歇了吧?”阿霜虽不欲打扰自家小姐,可眼看着天儿晚了,小姐身子还没恢复,早些休息的好。

    阿元抚着左手腕上的镂空玉镯子,声音有些飘渺:“阿霜,我想起以前在胶东的时候了……槐花开的时候,我总哄着小妧儿说槐花粉蒸好吃极了,小妧儿就会央着二舅母做,每次二舅母做出来,总是先给我盛,她怕是早知道,是阿元想吃吧,虽然味道也很不错,可每次我吃着,不知为何,都没有母亲做的好吃啊…许是自家的槐花儿更香一些?”阿元轻笑了声。

    阿霜知道,小姐想的怕不是胶东,也不是什么槐花粉蒸,想的是夫人吧……

    ……

    清水院里。

    宋戊郢自进门便沉默着,不曾说过一句话。

    姚静痴痴地看着这个人,假戏真做的从来都是她自己啊。

    封敏冷漠,这个人又何尝不是?

    却还是调笑着说道:“老爷,这么晚了,可还想着事儿?”素手轻轻地抚上宋戊郢的外衫。

    只宋戊郢还想着阿元的事情,终是只余一声叹息……捉住了姚静欲作乱的手,冷淡回了句:“天晚了,歇了吧。”

    两人躺在床榻上,姚静轻轻抚着宋戊郢的背,眼里流出的泪渗入了发鬓,又轻轻拂去痕迹。

    身侧,背对着她的男人却毫无知觉。许是这只手扰了他休息,终于转过身,抓住姚静的手,说了句:“晚了,睡吧。”

    姚静努力忽视着心口的空缺,任呼呼的冷风吹得心口冰凉。依旧温声细语:“老爷,大小姐上元前夕的生辰已过,如今已经十六了,很快冬月十三,二小姐也满十六,转眼都到了说亲的年纪……”

    “阿元的亲事先缓着,这个你暂时先不用操心。”她不喜高礼,这天下好男儿甚多,等她找到合眼的,再说也不迟,他的阿元值得更好的。

    姚静尤不死心:“那二小姐……”

    “你先留意也可。”

    差别这般大么?你终究还是舍不得吧,即便那人从来不曾心悦过你,也要给她的女儿找到最好的,你也真可怜,我们…一样的可怜……

    “妾身终归一个姨娘,不曾见过世面,怕认人不淑,耽搁了二小姐……”

    “那便也先缓缓,还有些日子。”说完便又转过身,“睡吧,明日有早朝。”

    宋戊郢转过身,其实他也懂姚静的意思,府里有谈婚论嫁的女儿,却没有主母,确实说不过去,只他无法接受除了封敏,别的人做主母。

    心底只有一个偏激的想法,除了她,不能是任何人,这位子,只有她能坐,她没了,没主母也罢……他终究,还是自私了。

    姚静眼底的泪愈发汹涌了,宋戊郢,你可真是小气。封敏死了,她是活该!你也活该如此!

    我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推手。我…也活该如此……

    天道轮回,果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封敏死了,她…怕是也活该吧,那个人又岂是会怜惜她的人……谁叫这些个男人都是石头心肠,偏偏她们不是那滴水,穿不透,自己却先粉身碎骨了,真是可悲……

    ……

    一种相思,两处情仇,眉头苦,心头更苦。

    谁是谁的朱砂痣,谁又是谁的蚊子血,谁是谁的白月光,谁又是谁的米饭粒呢。

    到头来,明知一场空,还是死死抓着,哪怕硌手……

    ……

    君不见,城上日,今暝没山去,明朝复更出……

    早间微凉,阿元起身后准备出屋转转,拗不过邢嬷嬷,终是披了那件广袖湖蓝丝夏布单衫。

    西厢房檐下养着三盆宝珠茉莉,开着小花,香气袭人,倒是可爱的很。

    “小姐。”

    阿元听到丫头的声音,回身一看。便见阿芷提着花洒,是准备给花儿浇水吧。

    “这花儿可是阿芷在养着?”阿元轻笑着问道。

    “回小姐,这花儿原是归澜姐姐在养着,后来便交给婢子看着了。”阿芷低头回话,有些拘谨。

    “阿芷,你家小姐可是貌丑得不忍看?”阿元佯怒,想吓吓这丫头。

    “小姐恕罪,婢子无此意。”阿芷说着便要屈身。

    阿元忙搭上手:“傻丫头,我吓你呢,听她们说,你这小脸儿素无喜怒,我就看看是不是真的。”又笑了声:“果真传言信不得。阿芷,你若笑起来,指定能把你家小姐我迷倒了。”说完好似在想着这画面似的,嘴角一直上扬。

    阿芷有些无奈。却又见自家小姐眉头一蹙,凤眼儿里闪着一丝担忧。

    “不过,貌美过人的女子,到底是要人护着的。”阿元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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