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永嘉十七年(终)(第2/3页)东宫藏娇

    这么巧?

    隋隐狐疑看他。

    他笑着作了个邀请入内的手势。

    隋隐走台阶,到他面前时,忽然,他伸手拦在她身前。

    “隋师妹”这一声刻意压低了声音。

    隋隐防备地退了一步。

    少年一双漂亮的眸子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眼睛看。

    “师妹这一双眼可真好看。”少年唇角微微勾着,压低的声线尾音略带沙哑,撩得人心口发痒。

    隋隐却又退了一步,心中既警惕,又不解。

    她的相貌算不得出众,又是他父母同门师侄,这少年为何戏弄她?

    莫不是本性恶劣?

    也是,不恶劣,怎么会将人家姑娘出嫁时宴客的女儿红偷了喝?

    想到这里,隋隐面色一冷:“大公子请自重!”

    无论如何,这样出身尊贵、相貌出众的贵公子,她招惹不起。

    少年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气势震慑到了,愣了一愣,乖乖将手收回,甚至背到了身后。

    隋隐越过他走进庭院。

    他又快步跟了来,小声道:“隋师妹,我没别的意思,你的眼睛真的好看,跟我阿姐好像”

    隋隐猝然止步,脑中一时闪过无数画面,最后停在九岁那年,师父看着她吃鱼脍时眼里的温柔……

    “你阿姐……皇后娘娘……喜欢吃鱼脍吗?”她问。

    “喜欢啊!”少年笑道,“她幼时在江南住过六年,口味和京城人不同,她喜欢将鱼脍切丝拌饴糖和金橙丝……”

    ……

    斜阳入户,将人一线分割。

    匕首在日色下,身子在阴暗处,越看,越觉得身发冷。

    直到门前人影遮下。

    匕首也没了阳光,朱弦反而觉得身一暖。

    她抬起头,忽然想哭。

    “池长庭,窦师兄……”

    池长庭从她手里拿起匕首,翻看了两下,道:“还回来也好。”

    朱弦抱紧他的腰身,闷闷道:“池长庭,窦师兄死了……”

    池长庭一愣,问道:“是那个姓隋的姑娘说的?”

    朱弦哽咽点头:“是苏瑾的旧部,追杀了他十几年……他也不说,朝廷通缉令下去,有什么抓不到的人,哪里轮得到他一个人扛着?……他就是故意想一个人扛着,苏瑾又不是他杀的……”

    池长庭轻抚她的秀发,问道:“那姑娘确实是说窦淮死了?”

    朱弦猛地抬起头,脸泪痕未干,却也顾不,急急追问:“你什么意思?”

    池长庭抹去她脸泪水,微微一笑,道:“窦淮这些年什么都没做,光顾着习武了,五年前我就说,窦淮的武功怕是已经在你我之,如今他也不过四十岁,正当盛年,哪有那么容易死?他若死了,他那小徒儿又是怎么毫发无伤生还的?”

    别人这么说,朱弦还要想一想,可这话是池长庭说的,她便想也不想都信了。

    顿时怒眉梢:“好个窦淮!竟敢骗我!”

    池长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将匕首塞回她手中:“他这么说,就随他去吧。”

    朱弦怔了怔,问道:“那这匕首”

    “你收着吧,”池长庭顿了顿,低声道,“不用让阿棠知道了……”

    ……

    隋隐只留了一夜,第二天便向朱弦辞行了。

    “这么急?”朱弦是真的意外,“还没说几句话就要走了?”

    隋隐道:“师叔若有话要问,弟子便答完再走。”

    朱弦噎了一下,讪讪问道:“你师父葬在哪儿了?”

    “尊师命洒入越城岭。”

    “可有衣冠冢?”

    “并无。”

    “遗物呢?”

    隋隐的目光落在匕首:“已经交给师叔。”

    朱弦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师父平时怎么说你?”

    眼睛这样像,性子却是天差地别,也不知窦淮看着是什么想法。

    隋隐垂了眸光,轻声道:“师父说,阿隐很好……”

    ……

    到如今,她也不知师父是不是真的在说她好。

    但如果换了那个人,师父肯定不会这样轻易舍下。

    她没有在京城多留,也没有像想见朱师叔那样想见池皇后,毕竟,那是皇后。

    离开京城,转向东北行,去往七凤谷。

    朱弦为她备了行李和马匹,途中没有遇到大雪封路的话,应该可以在年前到达七凤谷。

    可惜天不从人愿,刚到河北地界,就遇了大雪。

    北地的雪,高兴的时候能埋进一个人,阻拦车马自然不在话下。

    隋隐坐在驿站门口的木桩,看着深至膝盖的雪,心知短时日内是无法路了。

    白雪封山,天地茫茫,她望了许久,心中渐渐萧索冰凉。

    她,没有师父了……

    六岁丧母,生父续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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