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自证清白(第1/3页)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云岫比划了一个长度。

    约摸是一个人头的大小。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那个棺木,好像就差了这么一截。”

    曾停双颊的肉抖了抖。

    他嗫嚅着唇。

    恐怕想了很久,他叹口气说道:“贼丫头,猜来猜去多没意思?”

    “我并不想猜,可是曾老板总是让我猜。”

    曾停吞着唾沫,又隔了许久,他才慢慢地说着:“你去看看便知。”

    待他话音落下,云岫踏上了随缘赌坊门前的石阶,“曾老板不一起瞧瞧?”

    只见曾停摇头,他抓着金算盘,随意拨弄了一下,“我已经收了他的棺材钱了。”

    云岫明白,他收了钱就证明他已经看过了赛沧陵的尸首。

    “你为何要让虞姑娘为你摘那株蛇草?”脚悬在门槛上,云岫忽地扭头问道。

    曾停讶异,眼睛处那两条缝子突然就扯开了些,能看见里边的白眼仁了,这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给云岫看的。

    他那沾着黄渍的牙上下磨合,等了半晌,他反问道:“什么蛇草?”

    “虞姑娘告诉我,她是受你之托,来随缘赌坊外为你拔蛇草,因故看见了赛沧陵身死。”

    “她可曾告诉你,蛇草有什么用?”他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动了动。

    云岫缩回了脚,踏稳在地面,转身说道:“你的蛇酒里缺了味儿,要用毒蛇爬过的草来提味。”

    “胡说八道!把别人的事往自己头上揽,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从未见过曾停这般怒不可遏。

    他的脸色很难看,云岫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一种“被一只恶犬咬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恶犬跑了”的愤恨感。

    曾停有些气结,他的声音稍稍往上抬:“我的蛇酒确实是差一味,也确实需要这里的草,但我也没让虞青莞来摘!”

    “那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云岫暗笑。

    “说不定是我喝醉酒后说胡话给她听去了。”曾停跺跺脚,短粗的腿儿向着地面起落时带起了少许黄沙。

    真真是农夫与蛇的故事,曾停没想到自己也救了一条暖了身子后反咬他一口的毒蛇。

    云岫沉吟片刻,说道:“你无法证明虞青莞不是受你之托。”

    “怎么不能证明?”曾停的神色渐缓,他一瞥,“虞青莞不会武功,是去不了那处的。”

    “嗯?”云岫的鼻音稍稍上扬。

    曾停引着她到随缘赌坊后面的巷子里。

    这条巷子通往一处长满荒草的小院。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和以往没有分别。看样子他的气消了。

    “呐,贼丫头,看见没,这里就是赛沧陵那老小子养蛇的地方。”

    云岫一愣,轻蹙眉头,“养的?”

    难怪曾停当时说起这事来,很是愉悦。原来真是如她所想,占尽了对头的便宜,怎能不开心?

    曾停咯咯一笑,“看见了吧,这里有小机关,没点功夫的人想走近这院子都难,更别提要在这么多草里摸出毒蛇,蛇可能没有摸到,反倒把命给摸没了,多不划算啊。是吧,贼丫头?”

    云岫打量着这个长草的院子。

    曾停说的没错,院子外铺了一层青石板,石板下藏着一触即发的机关,必须以轻功飞跃进院子。院子里一人高的草里,隐隐透着堆叠的石头,石头缝里应是盘着数不清的蛇。跨过了这么一段石板路,必须寻一个落脚点,随意在哪一处落脚,都会被毒蛇发现,迅速缠上。

    虞青莞不会武功,她连过这一截石板路都吃力,就甭说只身进小院,成功拔了蛇草再回来了的事了。

    “这下,能证明她没来这里给我拔那劳什子蛇草了吧?”

    云岫脚尖轻点,身子腾起,在墙壁上借力,成功跃过这一段青石板路。

    落足在院子边上。

    还未踏过竹篱笆。

    一条蛇腾地一下扑面而来。

    青红交错的皮,吐着信子。

    云岫反手以铜云雀匕首击中了它的七寸。

    再抽出匕首。

    “曾老板,你的蛇酒里再添一条。”

    “多谢多谢。”曾停乐呵呵地挪动圆滚滚的身躯,别看他这么胖,动作倒是灵活的很。他的软底鞋猛踏地面,“嗖”地一声,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宽弧线,他的脚尖落点在云岫蹬过的地,再借力,纵身跃到了云岫身边。

    他弯下腰,三指卡住毒蛇,往随身带着的布袋子里一放,系紧了袋子口。

    “我单独为你泡一罐。”

    “免了,我喝着会膈应。”云岫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曾停的提议。

    曾停嚼上了他的煮毛豆,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喝过这么多年的酒啊,也就一种酒让我魂牵梦萦。”

    “盛京,绫罗春。”

    云岫连击几条毒蛇。

    落在地上花花绿绿的长虫,每一条的七寸之处都留了一个相同的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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