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撕裂(第2/3页)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是长辈,嘴上若是没把风的,我只得劝你:好自为之。”
显然是王嫂的诛心之语如一道利剑破开了晋南笙心上设下的坚固防备。
王嫂尝到了甜头,怎肯愿意就此收敛,她抓住了时机乘胜追击,“哎呀,我这不是帮夫人回忆吗?怕你忘了自己是生于草根之地,如今是当了菟丝花儿攀上了狗爷这棵大树。靠男人怜惜才讨来了现下尊贵的身份,你得坐稳了。你的话我可不认同,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嘴上怎会停歇?”
“岛上的规矩,你可莫要忘了。”晋南笙嗤笑两三声,这分明就是小人得志的嘴脸,何须计较多了。
“你可别动不动就拿规矩来压我,我知道你们把我禾儿带走就是为了我潜族的傲人天资,你们根本就没办法真正控制住我族人,只能仰赖禾儿,我还要劝你,做人要学会见好就收。”
“什么菟丝花缠大树,什么见好就收。我晋南笙虽不是什么磊落君子,但也不是奸佞小人,行得正坐得端。我就没见过那个小王八羔子,谈何藏匿!”晋南笙怒目戟指,她也不是任人欺到头上的软弱之人,不会再三忍让。
“既然你不愿承认,我再追究下去是没意义的。我们,走着瞧。”
王嫂手中镰刀飞出,稳稳插在了屋旁不知名的矮树上,震落了刚筑好的鸟巢。
翻覆在地的巢下边渗出清而稠的液体,伴着点点黄。
樱之眼尖地瞅见了,奔过去,捡起鸟窝才发现两颗蛋都碎了。她使出吃奶的劲拔下插进树身的镰刀,就地挖了个坑,将破碎的鸟蛋悉数埋了进去。她紧握着镰刀,狠狠地掘着土,很快她就填出一个小坟包。
可她眼里的毒蛇在不知不觉间爬进了心里,盘踞在最深处,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恶意。她怨恨的不止是晋南笙的欺骗,王嫂咄咄逼人后无辜的牵连,她恨这世间不公平的一切。她原本是善良的,奈何贼老天喜欢逼良为狼。命运不公,那就颠覆命运。樱之暗自做着决定。
晋南笙面无表情地凝视樱之,她不清楚樱之听进去多少,又相信了多少。满满都是未知性的生活,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如果能重来,她宁愿从未和小友玩那劳什子捉迷藏。
晋南笙无奈地耸耸肩,又摸回床上补觉了。
云岫心想,这么闹一出,她真能睡着吗?
……
午间。
狗爷按时开了席。
摆的桌数明显比昨儿那奢靡的铺陈少了一半。
共享午膳的人也少了一半。
红楼和穆虚还在,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神色凝重。
小王八与何不愁紧挨着坐一起,竟然没有互相打趣逗乐。他们沉闷地呆坐,一人握着酒杯,杯中酒水被发烫的手心蒸腾出了一层雾气。另一人捏着筷子,拇指触及的地方,硬生生折出了一道弧度。
矮个子立隼,缺耳朵吴问,一身横肉的六虎子,都不见了。
还有那围坐在桌前的莺莺燕燕,活脱脱像一群鹌鹑。不再谈论胭脂水粉,花钿额黄,朱钗玉簪,华裳美衫的女人,和噤声的寒蝉没有差别。云岫只觉耳根子清静,但求这顿午膳能真正填饱肚子。
晋南笙去寻狗爷了。
樱之拉着云岫坐在了何不愁的身边。
“樱之妮儿。”是红楼在招手,她总是这般温柔地唤着樱之。
“红楼姐姐。”樱之乖巧地将凳儿搬到红楼身边。
红楼解开她的辫子,一边给她顺着头发,重新编过,一边嗔怪道:“谁给你编的辫儿?怪难看的。”
“二姐姐!”樱之骄傲地答道,她的小手抓过一条辫子来瞧,怎么看,都不觉得丑。毕竟是二姐姐给她编的啊,她是不会嫌弃的。
云岫两只手在摩挲,她很内疚,内疚的那个点是来源于樱之的喜爱,而自己没办法做得更好,编辫子是个手艺活,她只能勉强做出个大概的模样,比起晋南笙的花鹅戏水,她倒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信心。
红楼抬起头,望向云岫,点头致意。
点头之交,比之君子,还要淡薄。
云岫回以颔首,她觉着自己很是习惯这种浅淡的关系。为什么是习惯?她说不上。在今晨醒转后,她对自己似乎有了新的认识。难不成是叶惊阑那几杯酒把她的记忆给激活了?
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怎么可能是这样,叶惊阑的酒又不是天上的神水,喝一杯三年不忘,喝两杯半生无忧。说起叶惊阑,她又想起昨夜冲上云霄的歌声,她好像突然有一种冲动,为寂寥而荒芜的生命而长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
红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姑娘,你还吃得惯吗?若是吃不惯,便到我院里来喝一碗鲜肉汤吧。”
云岫浅笑着说道:“红楼姐的鲜肉汤,我从昨儿就念到了今天,羞于启口,多谢红楼姐点破我心事,还望姐姐成全。”
“言重了。姑娘将我的汤当作午后小餐吧。”
“荣幸之至。”
云岫与红楼一来一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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