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享年廿五(第2/3页)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两声,忙说道:“忠肝义胆?那你能把那种奸计得逞的笑容收一收,咱还没去云殊城呢,你怎就先惦记上了?”
“我倒觉着金不换说得极对。”
适才他们都在忘我的斗嘴中,竟没有一人发现叶惊阑是什么时候来院子里的。
蒙络猛然抬头,惊喜地叫喊出声:“大人!”
蒙歌欲言又止,怎么就被逮个正着,吹牛一不小心便吹大发了,恰好就赶上牛皮被吹到遮天蔽日的时候“砰”地炸开了。
金不换面有得色,这次是他赢了,能赢过蒙歌这张臭嘴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尽管是叶惊阑帮他压住了蒙歌。
叶惊阑稍稍矮身,抚上了车辕。
有划痕。
有心人绕着车辕划了两道极深的印子。
他微眯起眼,唇角有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这般粗糙简陋的小动作,有意思。
看来去云殊城的路途上不会太无趣。
肯定还有层出不穷的手段等着他。
“叶大人,”云岫小心翼翼地从金不换手中接过淬毒的针,“预祝你此行一帆风顺。”
“半路失踪可能更为符合姑娘的心意。”
“莫须有的事。”云岫拂袖,往她的小院走去。
只听得蒙歌和金不换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解,叶惊阑不时回两句,却听不清内容是什么。
也罢,对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事不关己只能抱以无所谓的态度。
管他是死是活。
管他功名利禄,是非成败。
管他指点江山,意气风发。
管他金戈铁马,兵临城下。
管他山河来朝,翻手云覆手雨。
都……
无关紧要。
走到小院外,一枝蔷薇探出了院墙。
前人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云岫飞身而起,蹬在墙上,伸手一探便攫取了这一朵正欲舒展瓣朵儿的花。
轻嗅。
若有似无的芬芳。
她推开院门。
放眼整个院子,一片荒凉。
除了墙角被遗忘的蔷薇还在拼命地往上攀,使尽浑身解数来争残败的春。
她顺手将手中的花插入泥土。
终究还是要还归于大地。
抬头望月,云朵聚集,遮掩了蒙着轻纱的白玉盘。
不合时宜的腹鸣。
她摸上平坦的小腹。
今夜还未进食。
都怪叶惊阑。
樱之被安顿在蒙络的院子里,两个小姑娘互相有个照应,云岫倒是不担心。
她摸去这个院子里单独的小厨房。
火折子一划,点亮了一盏昏黄的灯。
做饭有何难?
可一想到在船上熬的汤,暗自叹息。说到底,世上的事大多都是百日之功,她多花些功夫练上几日大概就能成了?
天赋或许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这是后话。
且来看看妄想做大厨的云岫,有样学样地揭了米缸,翻找了小柜,打定主意做一次烙饼。
叶惊阑在无名岛上给她做的烙饼至今不愿忘怀,她不得不承认叶惊阑在厨艺方面胜过她太多,像一滴水与大海的强烈对比。
白花花的面粉倒进大木盆,凭借记忆中红楼给她做的示范,云岫往里掺了水。
水过多,面粉不能成团。
她又往木盆中倒了面粉。
再度往里加水。
周而复始,还是没能有一次达到进行下一步的条件。
好不容易达标,却装满了整个盆儿。
坐在墙上的他刚好可以看见在小厨里忙碌的云岫,她挽起衣袖揉着面,时不时擦一下汗,连鼻尖上也有白粉子。
“孟章。”叶惊阑仿若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下一瞬,像是撕裂了黑暗,从没有光亮透出的裂口里走出来一个人。
“主上。”落在墙上的是一个瘦精精的汉子,背着一把与自己身材不相称的大刀,好似这把大刀随时都会压垮他一般。
叶府护卫除了那些为达到所谓的官员配置要求而招来的那一溜儿傻的只知道站岗巡逻的人之外,能用的也就只有“四象”和蒙歌了。蒙歌自然不用多说了,四象分别是孟章、执名、监兵、陵光。
孟章是随着假的叶惊阑来到扬城的。
另外三人留在盛京各司其职。
“你觉着我有必要帮忙吗?”叶惊阑指着将小厨房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儿问道。
孟章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叶惊阑将他召来是为了问这种事。
不知是夜里急而凉的风吹得他受不住还是刀太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语气有些颤巍巍,“私以为……”
叶惊阑以手支头,静待孟章的回答。
“私以为主上没必要做这些无趣之事!”掷地有声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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