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自证清白(第2/3页)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曾停的布袋子因了这些蛇,往下坠了些。

    他起身,连“呸”几口,吐出了一个毛豆壳,这是混进去的未剥壳的豆子,他的舌头与壳子上的浅毛亲密接触了一番。

    他又吐了几口唾沫,好像那些个浅毛还在扎在他的舌头上,难分难舍。

    他缓了好一会儿,否认了云岫的答案,“绫罗春是叶大人的心头好,在我看来却是普通水酒,那种味儿也就娘们儿喜欢了。”

    云岫勾起一抹笑,“叶大人听了你这话,恐怕会气到好几夜睡不着。”

    “他有什么睡得着睡不着的,就算天塌了,他最多就皱皱眉,翻个身继续睡。”

    “没想到在曾老板眼里,叶大人是这么一个懒鬼。”

    曾停挠挠脖颈子下的褶皱处,汗浸润了每一条缝子,扎得生疼。

    他以两指掰开缝子,再捏着一张手绢儿往里面塞,擦过脖子上的汗水后,他又抬手拭去额上的密汗,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他啊,哪是什么懒鬼,就是一扮猪吃虎的贱人。”

    “贱人……嗯……”云岫若有所思。

    “贼丫头,我可没带个人情绪。”曾停为自己辩解道。

    在云岫听来,这种马后炮行为,苍白且无力。

    这还没带个人情绪?

    曾停那恨不得把叶惊阑一口咬掉头,二口吞进肚的表情,已然暴露了他的心。

    “难道曾老板是记恨他叫破了你的真实身份?”

    “没有!”曾停立马否定。

    “看来是了。”

    “……”曾停只觉无助,不管是面对叶惊阑,还是面对云岫,他被钳制的死死的。原本在沙城横着走的人,脑袋突然撞上了硬墙头……

    他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糟心的事儿太多了。

    “我倒是想问问,在曾老板心中勾着挂着念着的酒是哪一种?”云岫来了兴致,她追问道。

    曾停仰头,望天。

    天空飞过几只鸟,而后归于沉寂。

    沙城的天,总是这般看不清楚。

    他的眼角开始发酸,睁大眼睛看清这个世界真累啊。

    “离人醉。”

    云岫想过塞上的陈情酒,想过沙城的沧陵酒,甚至想到了花朝的啼绿,万万没想到曾停竟是爱着那粗人喝的离人醉。

    “贼丫头,品酒时,心境不同,味道也就不同。”

    “难不成离人醉让曾老板触景生情了?”

    “没有。”曾停活动了一下脖子,看向了云岫,“我只是觉得它后劲大,可以让我短暂地忘记很多事。”

    “醒来后记得更真切。”

    曾停自嘲地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欺瞒自己有什么意义?可是人啊,就是这么犯贱,哪怕知晓结果,还是要去做,甚至一而再,再而三……”

    “花钿可知?”云岫脱口而出。

    “不知。”

    云岫思虑着。

    曾停放了一颗毛豆子在舌尖上,一卷入肚,“还望云姑娘莫要同她讲那些事。”

    “好。”

    其实曾停在云岫这里,是有些人情分的。

    云岫别过脸,不再看曾停那副认真的模样。

    而那些冷血动物在看见云岫手起刀落,连斩那么多同伴后……

    如果它们也会瑟瑟发抖的话,恐怕正躲在石缝里瑟瑟发抖,惊恐地张望吧。

    云岫蹲下身,匕首插入湿软的沙石地中,“曾老板,我差点被你误导了。”

    “怎么?”曾停埋下头。

    云岫就着一个浅浅的印子,划拉了一圈,“虞姑娘的脚印。”

    曾停的腿一软,跪在了地面。

    明明……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云岫闻言,扬起头,“看来曾老板低估了虞姑娘的本事。”

    “好一个虞青莞,小老儿当真是眼瞎了,收养了一头白眼狼!”

    曾停拈起脚印旁边的一块小布片。

    沙城人都知,虞青莞爱着青衣。

    这块小布片正是她衣角上的。

    想来,是她到这里之后被蛇叼了衣袍,一拉一扯之中衔下了这块料子。布片边缘还有蛇口喷出的毒液。

    曾停扶额。

    对方有备而来,肯定是想到了他会自证清白领着他人来这里,因故留下了众多破绽。

    竹篱笆边上露着一块光秃秃的土,应是虞青莞拔过草的地儿。

    云岫笑笑,说:“曾老板也被摆了一道。”

    曾停起身,手一伸,“逮捕我吧。”

    “……”云岫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敛起笑意,“就凭这点?”

    “就凭这点,已经可以定我的罪了。我和赛沧陵那老小子一直不大对盘,小吵小闹是常事,他更是放过狠话,要在一年之内将我赶出沙城。我怀恨在心,所以伤了他性命,还做到了当初立的目标——收他棺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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