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木棉袍子君休换(第2/3页)木棉袍子君休换
对工作人员微笑示意,“你不需要服务我,我自己欣赏一圈就好。”
“行,有需求时请唤我。”
姜晓棉点头往前走去,踩在亮丽的地板上一直小心翼翼,地板刚才被拖得整洁如镜,她要是踩在上面摔一跤,搞不好要提前患上老年腰骨疼痛病呢!
她一进画廊正厅,抬头看见描绘青春的两幅画。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会跟花草一样逐渐枯萎。挖出记忆的残根,某些画面从不被人遗忘,只是搁放着很难想起。
姜晓棉知道这辈子的记忆有两幅再也忘不掉的彩铅画。
《寻棉》,是当初临别长南时她自己还回来的;另外一幅是自己的画像,高中学校的木棉树下长椅上。
两幅画相依在一处,并肩走过了那么悠远的岁月。让人觉得这样似乎可以弥补青春里的某份残缺…
姜晓棉随便看了一会后,才发现画廊已经不设学生展示作品厅了。后来打扰她的是那一声呼唤。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姜晓棉跟着呼唤声看去,大约是初中生年龄的男孩,他一放下书包就扑向前面不远处的一对夫妻怀里,姜晓棉望着他们笑,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跟自己的家庭很相像。
男孩拥抱的那位母亲也认出了姜晓棉,挪来视线望着她笑,随性地走过来拍拍晓棉的肩膀,“哈,我可还能认出你喔,姜设计师,怎么有空从英国回长南啦!”
他们一走近,姜晓棉就得抬高视线,“余墨,文楚,恭喜你们!不过还是很抱歉,在你们结婚那会没有赶回来喝一杯喜酒。”
“嗐,看在隔着七大洲八大洋的份上算是原谅你啦,不过你就太不够意思了啊,你结婚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如果不是我看见你偶然发女儿的微博照,我还指不定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呢!”余文墨说完用手搭着姜晓棉的肩膀,有些不应景,那该是符合年少时光才有的举动啊。
姜晓棉歉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婚礼很匆忙,怕半夜打电话会打搅你们。”
余墨拉过自己的儿子对晓棉介绍,“这是我儿子文徊,才从兴趣班下课回来。”说完又转向文徊,“这位是姜姨。”
名叫文徊的男孩很礼貌地呼唤:“姜姨。”称呼完后便从书包里拿出摄像机来摆弄。
姜姨。
姜晓棉忽然觉得文徊在呼唤另一个人,长年生活在伦敦,还没有人用中文称谓呼唤过她。如此陌生又贴切的呼唤,姜晓棉对自己的年龄不再拿四舍五入忽计,心算了一下拿今年年份减去出生年精确的差等于几?
四十三的差值呢。
哈哈,人老了,年轻的心理思想还没准备好接受实际年纪。将来被叫奶奶,祖母的年纪时又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一定是被迫生存活了一个世纪。
余墨问:“你女儿应该跟我家小徊一样大了吧,什么时候带她过来给我们瞧瞧长得多标致啊?”
“看样子比文徊还大上两岁,她过了这个学期该上高中了,一放寒假就来外公家,这不,我这趟来接她回英国。”姜晓棉抿唇笑着说来,看见文徊向他爸爸请教相机的某个功能,便加上一句:“我女儿叫绵绵,也很喜欢摄影,到时候你要给我们饯行喔!”
文楚跟余墨同时答应:“肯定的…”
……
姜晓棉在红坊画廊待了一小段时间聊了些家常。结束谈话后辞别了文楚夫妇两独自来到了南城的木棉园。
她来得很干脆,一点也不因为什么思想而纠结,一下车看到的场景,远远比想象中的画面要广阔。
坐落的山庄建筑构建跟当初计划的那张蓝图一模一样,开满花的木棉起伏起来像一座小山,圆满的红色把那座山庄包裹起来,树的周围又被栏杆围护。从路边的角度望去几乎要看不到木棉树干,只看见顶上延伸露出一簇簇木棉红,好像是不甘心让美景私藏,拗着主人偷偷溜出来。
姜晓棉走近山庄门口,门墙上刻着“寻棉山庄”四个大字,下面是一块挂牌,不接受外来人进庄的说明。
她的心头微微一颤,洁白无瑕的记忆像活了的珍珠在脑腔里砰砰跳动。
他做到了,说过种只属于她的木棉,他真的做到了。
我们都还记得年少的承诺,只是不敢去接受了,
因为年少的承诺还是美好的承诺,
可惜我们都已经不是那个年少的我们了。
命运就是这么残酷而惋惜。
姜晓棉四处眺望时看到山庄顶上靠椅晒太阳赏花的那个女人,即使看不清面容,姜晓棉也猜得出来她是谁。
几秒后,姜晓棉看见她朝自己的方向转过来,知道她望着自己。那个女人没有起身,没有发言,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姜晓棉看不到她嘴角得意泛起的笑意。
姜晓棉想,真好,能有个人来替代自己赏花,取代自己做山庄的女主人。
姜晓棉笑着转身正打算离开,瞅瞅脚下踏的几步足迹,抬头再往前走,两张青春过的面容以长凝的姿态不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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