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棉乡思回旧地(第2/3页)木棉袍子君休换
那是棵树是一棵几乎要与图书楼并肩的木棉树。
木棉树下的那条长椅,伴着青春时光,盼着风的微笑,齿月年轮。
长椅上,待着一位女学生,她捧着一卷书籍安静地阅读,身边经过的声音,偶尔嘈闹,可她从不清闲。
这是经常出现在向冬漾梦里的情景,但绝对不是他的想象。
那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幅画面,若那时正值木棉花落的时节,花面下的美人,又该被映衬得怎样?定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自己亲手画上去的女子,是他高三那年偶见的一位高一新生。
刚见她时,是在组织新生才艺表演会上,她话不多,给大家表演的节目是朗诵诗歌。
一首舒婷的《致橡树》,清灵婉转,像黄莺出谷如醉如音,就是这样的诗声吸引了向冬漾。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自从见过一次,后来的几天里,向冬漾时常会在学校图书馆的木棉树下,看到她一个人静谧地阅读,或者是拿着素描本在画画。
远见时,她留着搭肩的长发,身材细挑,小个头不算很高。
向冬漾无意间第一次路过她身边,她的眉眼像是春柳飘成的小刀裁出一般,青涩嫩新,自有黛墨的颜色;一双静谧幽怨的眼睛如同是山谷清泉流淌过,洗出了静澈。
她的容貌,在向冬漾眼里是见过最美的女子。他从来想象不出金庸笔下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究竟要长成什么模样才算,但也至少要像她那样。
让人望时心生敬畏,又渐起怜惜。
如果要说她身上的不如意,那就是她偏于罕言寡语,脸面上总是一副不可近人的冰冷模样。
所以可惜了她那双弯弯的大眼睛眼睛,本该是一双笑眼盈盈,生满灵气。遗憾的是竟未曾见她笑过,又如,悲中藏喜,喜中露悲。
开学后的第八天,向冬漾再看见她时,她手里只捧着一本曹公的《红楼梦》静静地阅读。
向冬漾如果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她,那么他绝对会主动上前去打招呼。
第九天,向冬漾一如既往假装路过那里。
远去看时,不见人,却捡到了她平日里所用的素描本,上面署名是“姜晓棉”,里面画的俊俏男子,亦不知道那是谁。
向冬漾心里只当做是欢喜,终于有个可以搭讪认识的好理由,准备将拾到的画本还给她时,却打听到,她转学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瞬间一下子的失落不言而喻,向冬漾像是从喜悦的高空中跌入深深落寞的河流。本该有着轻涩爱情的年龄,他却拒绝随波逐流,一味沉没在失去佳音的大海里。
“失望”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向冬漾写满了他整个高三到大二的课本。
自那以后,向冬漾开始学习画画,不为别的,只为能画出长椅上最美的画面。
他继续挥动着画笔。也许是时间隔得太久,也或许是自已画技不精湛,即使早练习了满本的素描纸,也没有画得那么称心如意。
今天,向冬漾势必要将这幅画作成,他怕时间隔得太久,记忆生疏,就越画不清画上人的容貌。
冼家这边,冼修远携白胜雪同冼新辰已经先回了长南几日。
这天姜晓棉和弟弟下了飞机,冼叔来接她,驶向长南市的大路道中。
虽然在北方呆了三年,姜晓棉仍然期待回归故里,她望着车窗外的故景,丝毫不变,就连一棵树也是最初的模样。
车经过古城大道,姜晓棉望向车窗外,这是木棉花路。命名由来只因两边道上,顺着长长的路,种满了齐排排的木棉。
等到春天的时候,这条路绝对是条盛世之路,好似一幅红棉绝艳图。在长南人的眼里,世间万物,竟找不出什么来与它相媲美。
其他城市倾城的是堪比李夫人一流的容颜绝色,而长南,倾城的是红木棉。
一到木棉花季,满城红艳,出门俱是看花人。试问,怎能不倾城?
“冼叔,前面就是红坊画廊,你把车停一下,晚上我会自己回去的。”姜晓棉将目光挪向前望去,离红坊还稍有一点距离,一脸迫不及待的表情。
冼修远将车停到了画廊门口,看了看时间:“晓棉,现在已经三点多了,等你再回去时,恐怕有些晚了...”
姜晓棉打开车门:“没事的,晚上我会安全到家的。”说着出了车门,只剩小泉一人在小酣睡觉。
冼修远看着姜晓棉道别而去,深知她与红坊画廊的交情,也不好再阻止。
红坊画廊位于长南古城木棉花大道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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