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此去经年两渺茫(第2/3页)木棉袍子君休换

信!”

    “锅盖哥哥把圆的面积算错了,我们要罚他!”最后排的那个同学皮着起哄。

    陆小郭闭眼垂头笑呵地接受,谁叫他上节课跟他们比赛算数题,鬼畜地把圆的面积算成了3.14乘以直径的平方呢?

    那时林深就趣说“怪不得头脑这么圆乎,原来在翻倍地膨胀!”

    “那我就罚他擦一上午的黑板好不好!”

    “好!”

    林深把黑板擦摊到陆小郭面前,黑板擦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陆小郭一抬头,摊震出的粉笔灰就扑准在他脸上。

    “陆小郭,请接受你失算的惩罚!”

    他噗了一下粉笔灰,没办法,谁让自己还不如这群孩子呢!拿起黑板擦,把手臂摇张到最大幅度,装出很卖力的样子,晃头唱着歌:“擦刷刷擦刷刷,上课不要给我开小差,下课找奥特曼打妖怪,试卷红勾勾的知识财,爹娘乐开怀……”

    “上节课教了你们数学,这节课就教你们古诗好不好?”

    “好!”

    林深手中的粉笔嚓嚓而过,同学们见黑板上写道:《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他们轻声念了出来:“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当中有人问:“林深姐姐,题目中的天山是什么山?”

    陆小郭清了下嗓子,得意说:“天山,那可雄伟了,世界七大山系之一,横跨中国和多个国家的山脉…”

    林深把粉笔折半扔向小郭:“不懂的话就闭嘴!出洋相!”

    那粉笔刚巧扔进他顶头上那搓黄头发里,像被一张网罩住。陆小郭摇了好几下头,粉笔才掉出来,大家都呵咯咯哄笑。

    林深将整首诗写得工整以后,敲重点向大家解释:“是‘戴天山’而不是‘天山’,诗人李白还在这座山寺里读过书呢!他去探访山中的道士,结果没遇到,转而向我们描述了戴天山的美丽景色。”

    “喔,这么说锅盖哥哥又错了一回!”

    陆小郭羞笑着把脸扭朝躲开。

    稚嫩的口音,整齐的诗声渐渐传出: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雨浓。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

    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

    林深带着他们朗读古诗,赏析释义后讲:“小时候我爷爷最爱李白的诗,我的‘林深’两个字便是出自于这古诗之中,‘林深时见鹿’。”

    “哇…”大家欢呼着明了。

    只有陆小郭竖起眉头,撇白眼,嘀咕:“分明一个卖盗版的婆娘,装什么文雅人清高人士!”

    不知道是出于默契还是林深长了一双千里耳,陆小郭嘀咕得再小声,他仍然被林深瞪了一个圆鼓鼓的眼神。

    “林深时见鹿…”有同学发现了什么,举手示意:“林深姐姐,好像这句诗把锅盖哥哥的姓也写在里头了呢!”

    其它同学都被带得念了几句:“林深时见鹿!(陆)”

    陆小郭顺嘴念叨,“嘿呵,还真是呢!”

    “噫!停!”林深驳了回去,拿红粉笔圈出“鹿”字,“我都白教了是吧,每个人把古诗抄一百遍!下节体育课取消!”

    姜晓棉在窗旁驻足听课,他们的课堂气氛太活跃,乐得视线离不开笑点,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暖风呼过,绵绵烟雨飘斜下来,初起的薄雾浓云,像浣纱仙女故意落在世间的白纱,把万物挽得忽虚忽实。蓄势待发后,浓雾张着吞意的嘴狂猛袭来,可始终都被那抹红冲破,姜晓棉便得意地笑。

    她笑那片徒劳的白茫,怎么也藏不住那抹红。

    那抹红,便是木棉红。

    阳春三月的木棉红,花开一季又一季,总是不曾迟来。而故人呢?

    的确,世间万物都逃不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物是人非。

    曾有旧诗题:“君不见,黯淡溪流东复东,木棉花开生悲风。”姜晓棉心想:“他在那边,应该没有再见过木棉花吧。”想后下了教学楼,悄悄融入这场烟雨,与它亲近。

    小暖风呼吹成大风,还真冷起来了。姜晓棉能感觉到雨滴加速了跳脱的活跃,她伸出手掌,它又像绵细棉细的柔针化在手心里。再吸一下鼻,气息中微附着木棉花的浸香。

    姜晓棉听到脚步盖过雨的声音,烟雨飘落在身上的凉意就被遮去了。熟悉的声音,唤满了她时光里的五年。

    “晓棉,咱们回去吧。虽说过了冬,冷意还是要防的。”

    姜晓棉转过身,看了看说话的韩非然,他已不是当年学生模样的打扮。从平民装爬滚出的西装革履,衬着那商业算计的头脑,好像光凭行头就彰显出了他的才华有为;很快,他就要成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毕业拼搏了三年多就有不错的成绩,也算不辜负他家中的老母亲。

    唯一不好的一点,姜晓棉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记得在大学初识韩非然时,他那种干净的眼神能让人心安。时间久了,他的眼睛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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