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怒扔登徒子(第1/2页)发上簪

    外头篝火缓缓燃起,入夜后的塞外凉意阵阵。塌上人儿低吟一声,额头却尽是疼出来的汗珠。即便是在睡梦中,她仍蹙紧眉毛。

    柳慕丰绞了一把湿巾,刚要为她拭去额头汗珠,她眼皮一抬,忽然就醒了。

    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并未完全清醒,呆呆地望着他,渐渐地,眸里的恍惚迷茫才如雾般消散,眸光一凛,眼里遽然露出戒备,下意识要从塌上坐起,然她刚动弹,全身便痛得不得了,禁不住“嘶”了一声,一对秀眉蹙得更紧了。

    他默默看在眼里,不免觉得有趣,嘴角一勾,带着一丝玩味,道:“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何以如此怕我?”

    浅笑的俊颜一如初识,看似高贵温和实则冷傲清高。

    尹若水目光淡淡掠过他面庞,眸子有一瞬的飘忽,却是一声不吭。冷汗已经湿了她额发,顺着发丝徐徐往下滴落。她唇色发白,贝齿紧咬,显然是在极力隐忍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

    见她如此,他难得敛了调侃意趣,面上神情多了几分肃穆,道:“你身上有两处极重的剑伤,伤口极深,且已溃烂发脓。你武功不弱,寻常人并非你对手,能伤你至此,若非高手,便是偷袭。告诉我,究竟是何人伤你至此?”

    她终于有了回应:“你猜得不错,这伤确实是偷袭所为,至于是谁伤的我,我想这并不重要。”

    她既不欲说,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转移话题:“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可是来找我的?”

    话一问完,不待她回答,他便很快地否定了自个儿的猜想:她并不知他真实身份,亦不知他在此,因此绝无可能是来此找他。

    联系到先前在帐幕外发生的事情,他心里大概有数了。

    他问:“你是被人抓至此处?”

    她未作声,脑海里一遍一遍地闪过那些不堪的画面,即便事情已经过去,那种屈辱感还是让她感觉到窒息。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说不出是烦躁愤恨多一些还是痛苦不适多一些,只得继续咬紧牙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

    他见此便道:“欺辱你之人,我已替你惩戒过了,此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她豁然睁开双眼:“那人是谁?”

    见她满目恨意,他长眸微眯:“你要报仇?”

    “我要雪耻!”

    他突然沉默了,良久才重新开口,却是换了话题:“我已替你上过药,然那伤反复撕裂,顽固得很,短时间内很难痊愈,这段时间切忌舞刀弄剑,以免扯到伤口。”

    她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自怀中摸出一方锦帛,递与他。

    他低眸瞥了一眼,眸光霎时亮了:“乾图?”

    “嗯。”

    他顺手接过,随后展开细细打量起来。只见图上血迹斑斑,不知何时沾了她的血,线路机关所在等描绘详细集全,不似作假。

    他心头一宽,面上不由绽出淡淡笑意,抬头刚要说话,却见她掀被正要下榻。

    “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离开。”

    他闻言眉毛微地一蹙:“离开?去哪?”

    她愣了下神,目光有些悠远:“不知。”

    “不可,你伤未好,需要好生静养。军营虽简陋,但你留在我这,便绝无人敢打搅你。”

    “不过是皮外伤罢了,不妨事。”她不听劝阻,俯身拾起榻边靴子便穿将起来。

    他收回目光,声音淡而不失温柔:“若是不多加注意,皮外伤照样能死人。”

    她置若罔闻,说话间便已穿好一只。

    见此,他目光一冷,语气骤然沉了几分:“命是你自己的,你就如此不爱惜?还是你以为你的伤真的是小伤,所以就可以任性妄为了?”

    她还是没有回应。

    他彻底恼了,连名带姓地喊:“尹若水!”

    不解他哪来的怒意,她穿靴的动作微地一顿,抬头望着他。

    狭长的眉眼早已没了平日里头的那一抹戏谑凉薄,反生出一丝不怒自威来。

    “你想死在外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你,但在这,你必须听我的!”

    “你要阻拦我?”短暂的错愕过后,她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

    她眸光一寒,眉睫低垂:“我若想走,你是阻拦不了我的。”

    他嘴角扯出一个傲慢的冷笑,半挑的长眸染着几分玩味与胜券在握:“是吗?那要不试一试?”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将最后一只靴子穿好,下了榻后便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她一走动,身上的伤口便又撕裂开来,殷红血液渗透衣裳,洇出朵朵艳丽的桃花。偏她身上白色衣裳早已教血染红了个透,此时压根看不分明。

    全身神经像是绷紧了的弦,剧烈的疼痛一阵一阵袭来,她痛得额头再一次冷汗涔涔,四肢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从藤榻到门口明明只有几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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