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欧阳山庄再相聚,前路依旧迷雾重重(第2/3页)塞外雁来稀

许书卷气息。他们的欧阳庄主与这样的男子相比,竟是落了下风。就在众人都在猜测他的身份时,欧阳天寒的贴身随侍漠北将他们驱逐出了院落,并且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我觏之子,维其有章矣。

    木南荨想:这样的男子,即使没有她也一定会有更好的姑娘与之相配。天下之大,自己注定孑然一身,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亲情或是爱情都不会属于自己。

    她挪动脚步向外迎,许是情感战胜了理智,她的脚步略显急切,慌乱之中将角落的一只花瓶碰倒在地,应声而碎。木南荨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忽然间心里酸酸的有些委屈,流出泪来。

    屋外的萧慕铖自从进入院子,就一直在压制自己心中的情绪。汴京城内耳目众多,各方势力都将自己的耳报神安插至此,相互之间无非是利益制衡亦敌亦友。梧桐苑和欧阳山庄都置身是非之中,走错一步就是深渊万丈。可是,当他听到屋内的声响,便再也按捺不住,施展轻功一跃而到屋内。站在厅堂内便见到了站在书房,看着花瓶碎片发呆的木南荨。萧慕铖没有上前惊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师妹,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万千情绪皆在胸膛翻涌。

    木南荨察觉到了屋内的动静和那纠缠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转身抬头望去,便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他们相互望着,谁也没有动。

    木南荨闭上眼,贪婪的嗅着她盼望已久的熟悉的气息。那是他的味道,如花香一般浓烈,如美酒一般醉人。她胸膛起伏呼吸急促,鼻子有些酸酸的发涨,她忽然觉得腿脚发软,背脊一阵阵发出冷汗,眩晕过后她发现自己倒在了萧慕铖的怀中。

    当木南荨睁开眼睛,看到萧慕铖的时候她感觉到心中一阵阵的刺痛。抬起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明明可以感受到手指尖传来的阵阵触感,可依旧恍然如梦。

    “如果是梦,可千万不要醒啊!”木南荨轻声呢喃道。

    “说来,这竟是我们新婚后的第一面!”萧慕铖抱着怀中的人,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胸膛。“我曾经无数次幻想着我们新婚后的日子,今日这般光景是我从没有想过的。你……还好吗?”

    当木南荨听见萧慕铖的声音时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无声的抽泣。她不再压抑不再控制,将所有情绪都一齐发泄出来,所有的委屈和不安犹如潮水般猛烈翻涌。木南荨此时感觉胸膛内的心跳已经乱了节奏,并且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她的生命应该在此刻终止。

    木南荨的情绪和感受,萧慕铖完全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早就牢牢地套在一起,看她这样自己更是难受。

    此时的萧慕铖也在默默流泪,他颤抖着嘴唇细声安慰道:“我的荨儿定是受了极大地委屈,哭一哭就好了。我是你的师哥,更是夫君。天不会塌,我永远都在……哭够了,同我说一说话可好?”他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用手反复的摸索木南荨的髪鬓。

    这世间唯有两件事可称作可遇不可求的珍贵:男人的血和女人的泪。

    木南荨低着头,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始终没有说话。

    萧慕铖并没有强求,而是将其抱起放到堂屋的桌子上。

    他俯身认真的端详着木南荨,只见她低着头牙齿咬着下唇,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迹象。萧慕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转身靠着桌子面向屋子的大门站着。他在胸前抱着双臂,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来的路上,欧阳天寒将你这几个月的情况和我说了。你这个样子,我们都很担心啊!有什么事情,是连师哥都不能说的呢?!”萧慕铖转头握住她的一只手,继续说道:“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到你说话为止。“

    萧慕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是坚韧不催的,滴水穿石,铁杵成针,越是看上去坚不可摧的东西,越是容易被击垮。

    逝者如斯夫,时间奔腾无痕,卷走了爱恨纠葛,卷走了年华青春;无数人因为贪恋而争夺,经年之后,当天下生灵气若游丝之时,你才会发现,所谓的宏图伟业,万代河山从未真正属于过谁。

    他想起了与木南荨在梧桐苑度过的那些时光,仿佛又听到了她银铃般爽朗的笑声。

    父亲和母亲还都在,他们围炉而坐品茶赏梅,闲话家常。他捧了一大把雪抛向木南荨,而她却因为弄湿了鞋袜都跑到母亲怀里撒娇。

    这一切历历在目,萧慕铖开口问道:“这欧阳山庄的雪景,始终比不上我们梧桐苑,是不是?”

    木南荨伸出早已汗湿的左手小心翼翼地靠近萧慕铖,轻轻拈起袖口的边缘将头靠在他的肩背。不知是因为久别重逢的激动还是太过用力的原因,她的手一直在颤抖。萧慕铖没有动,只是低头看着那只拽着自己袖口的柔荑。“梧桐苑”这个词让木南荨慢慢地恢复理智,师父和欧阳叔叔已经因为她而丧命,自己决不允许她身边的人再次受伤。她咬紧牙关,以最快的速度翻身跳下桌子从袖口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拉住萧慕铖的手往门口走去接机将纸条放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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