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第2/3页)塞外雁来稀

 耶律隆绪在心中不禁冷笑:“因为在乎,所以才会紧张。到底还是妹妹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重一些。爱与不爱,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母后怎么忽然不说了?”

    萧绰闻言,抬眼看向自己高高在的儿子。

    他是一头长大了的狼,嗜血啖肉是他的天性。

    耶律隆绪平静的烟波下,藏着澎湃的暗涌。他的嘴角挂着笑,可眼中却皆是无情的冰冷。

    这个孩子比他的父亲还要可怕……

    萧绰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本宫只希望皇帝能看在母后的面子,救一救你的妹妹!”

    “妹妹?”耶律隆绪瞪着一双眼睛,十分诧异的问道:“铁镜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生病了?还是木易那小子对她不好?”

    “文殊奴!”萧绰赫然起身,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

    自己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可他还是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一再逼迫自己。

    萧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咬牙说道:“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面对自己母亲的恼怒,耶律隆绪十分淡定。

    他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盏,走到萧绰身边小声说道:“母亲,朕的兄弟姐妹不在少数。曾几何时,铁镜是我最疼爱的小妹妹。她与木易的婚事朕不满意更不赞同,可是母亲却偏偏独裁。所以,自她成婚起我们也就不再如小时候那般亲近了。”

    “所以,你恨我,恨同我一切有关的人?”

    “您是我的母亲,生育我、教养我的人。儿子怎么会恨母亲呢?”

    “文殊奴,就算母亲求你好不好?”萧绰用力闭了闭眼睛,耐着性子劝说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有多大的本事我会不知道?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耶律隆绪剑眉高挑,不禁笑道:“母后当年为了辽国的大业,不是牺牲了一个铁镜吗?怎么?同样身为女儿,她木南荨就不行了吗?”

    “你果然知道!”

    “对!我知道!而且,还是我亲手将她送到大宋皇帝身边的!”

    萧绰终于忍受不住耶律隆绪的刺激失去了理智,她早已顾不皇太后的仪态,扑去薅住对方的衣服狠狠地说道:“耶律隆绪!你好狠的心啊!”

    “这就狠心啦?”耶律隆绪冷笑着握住自己母亲的双手,继续说道:“去年的今天,她曾无数次与您擦肩而过。可惜啊,您终究是没将她认出来……”

    “你……”萧绰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骤停,黑暗铺天盖地的朝自己袭来。

    她仿佛坐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文殊奴还是那个钻进自己怀中不停撒娇的软娃娃。那个时候,他是自己和先皇最宠爱、最看重的儿子。

    萧绰将先皇临终时对这个国家的期望,完全寄予在耶律隆绪的身。作为母亲,她希望自己的儿子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成为整个契丹族的大英雄。

    然而,她的儿子也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栽培和期望,慢慢地长成了自己心中帝王的那个模样。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们母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亲近。

    文殊奴不在唤自己“母亲”,这个称呼被“母后”所代替。

    作为皇帝的耶律隆绪心思深沉,阴晴不定,没有人能读懂他的心。

    作为母亲,当自己的儿子变成了真正的君王的时候,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一个人如果将自己的心守得严严实实,那么,即便他身边有再多人陪伴也是孤独的。

    他的帐子是冷的,被褥是冰的,甚至连梦都失去了最美好的色彩。

    萧绰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可爱的文殊奴开心地在雪白的羊群中窜来窜去。太阳明晃晃地照在身,暖洋洋的格外舒服。

    萧绰隐约记得这个时候的文殊奴正在换牙,因为没有牙的样子太丑了所以他很少会笑;可是过了几年,等他的牙长全了之后却再也不会笑了。

    “娘……娘……”小文殊奴开心的摇着手中那根马鞭子,从不远处朝自己跑来。

    萧绰听着儿子的呼唤心中一阵酥麻,她隐约记得,文殊奴至少有十年没有这样唤过自己了。

    她开心的张开双臂,满怀希望的等待着那个久违的拥抱。

    一步,两步,三步……就在他即将要奔入自己怀中的时候,天色却忽然暗了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

    可爱的小文殊奴,此刻已经长成了强壮的耶律隆绪。

    他手中的马鞭变成了一把强劲的弯刀,身后战马无数,呼啸着朝自己奔腾而来。

    耶律隆绪举刀穿过自己的身体,在暴雨中与宋朝的士兵厮杀。

    无数士兵的鲜血染红了绿油油的草地,战马的铁蹄踏碎了他们的尸骨,将血肉碾成泥又狠狠地踏进了土地。

    她惊呼着从梦中惊醒,冷汗早已浸湿了发丝。

    萧绰惊魂未定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而耶律隆绪此时正背对着她站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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