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2/3页)冥帝夜尊
在想,夜小姐若是真想不辞而别,他此刻应该冲过去拦住她吗?
沈君夜看出了笑奴在想什么,她深叹一口气,放下包袱道:“笑奴别担忧,我万不会不辞而别的。”
她对苏淯,绝不会不辞而别。
笑奴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缓和了一下紧张,这才方道:“我领您去用膳吧。”
沈君夜一怔,淡声问道:“苏淯还没有回来吗?”
笑奴点点头。
沈君夜了然,她放下包袱,跟着笑奴走出西楼。
西楼之外,月牙冒出云中,天色灰蒙,如泼墨之作。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无端的,心头涌上此句,此情此景,徒增继续烦躁情绪。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却也喜欢随意吟咏几句多愁善感的诗。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没有苏淯常伴身侧,她那千种风情又该与何人去说。似乎是习惯了,习惯了一个少年的缱绻温柔,习惯了他常伴于身侧的宁静。
只这个时候,她才恍惚间觉得,原来不是嫁谁都无所谓的,她还是有点难受的。
沈君夜的情绪,源源不断的被夜九感知到。
她本是她。
时隔一甲子,她仍旧能感受到当时的不舍,与朦朦胧胧的难过。
沈君夜去前堂用膳,直到她缓慢优雅地吃完饭,直到笑奴将桌上的碗盘撤掉,又将新沏的茶奉上,直到茶凉……
苏淯还没有回来。
这时候,沈君夜看了眼屋外的月,月已至中天,子时都到了,苏淯还没有回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她想是他的兄弟留住了他。
就在这时沈君夜突然问道:“笑奴,为何苏淯没有婚书。”
她一问出来,方惊觉自己问错了,毕竟她今早才收到密函,若是苏淯的两个哥哥收到婚书,最早也应该只是几天前,那么苏淯不一定知道,笑奴更不会知道了。
笑奴在去接苏淯回府的时候隐约听几个大人出宫的时候议论起太子和二殿下的婚事,沈君夜一问,笑奴想了想立刻想到这件事上了。
他现下已确定了,应该是两位殿下的婚事落定了。
笑奴想了想道:“小主人的婚事……小主人。”
“东君有很多个侄女,为何苏淯不能选其中之一?”她悠悠然问道,问出口后,方知自己问了什么,她心下一惊,但也未曾后悔,这本来也是她疑惑之处,又有何不能问?
笑奴一惊,似乎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小主子的母亲。”
沈君夜心里没有什么嫡子庶子的概念,年少时,苏淯以奴仆自居的时候她也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因为从未放在心上,所以没有记住苏淯以奴仆自居时的样子。
而这时经过笑奴一提,沈君夜,还有夜九方想起来,苏淯的生母是狐狩的奴,而奴生的孩子,仍旧是奴。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苏淯不能和贵女通婚,这是僭越,会受到刑罚的。
沈君夜低垂着眉目,旁人看不到她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沈君夜抿唇一笑,沉声道:“他是姬黍的辅臣,不是奴。”
沈君夜一语,直接说明了苏淯、姬玄冥的身份是臣,不是奴。
奴不得上朝堂之上,而苏淯能入朝堂,溯方帝君给他的身份是辅臣。
笑奴脑中一嗡,他怎么没有想到呢!在圣旨颁发的那一刻,苏淯就该是臣而不是奴了。
可是……
“户籍上……小主人还是奴籍。”笑奴几乎是苦着脸说道。
这也是朝中很多人都称姬玄冥为“公子”而不是“殿下”和“大人”的原因。尊他的就称一句“公子”,不尊他的就直呼“玄冥”或者“姬玄冥”,而不满他的人直呼他的母姓名讳“苏淯”。
夜九也想起,苏淯在外时,那些大人同僚,都是喊他一声“公子”,在风月阁那日那阁主和几个管事,也是喊他“公子”而不是“殿下”。
不得不承认,苏淯的皇子身份,形同虚设。
若是他的生母是贵女,即便是庶出他也能有个“殿下”的身份,而他的生母是狐狩的奴,注定他这一世无法娶到贵女……
那么……
夜九浑身一震,怔怔地望向那张与此时十九岁的她一模一样的脸,沈君夜。
女子舒展的长眉,昭示出她已看破了一切。
他们的命运,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而沈君夜从未想过什么婚姻,什么嫁人。她要的只是祗阙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的朝起共暮。
“无妨……”
她这句“无妨”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笑奴听的。
她的唇角带着薄笑,她从来薄凉,却也知这婚姻比她的心性更加薄凉,无爱而婚,视为联姻。
罢了,她不是纠结的人,也不再多想此事。
但她必须回去了,兄长沈衾在等她。
“笑奴,现在去给我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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