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渊中的人(第1/3页)再见仍是幸福

    “fluoxetine”、“paroxetine”、“vefaxine”

    这三个陌生的英文词。

    “这三瓶药,你不觉得眼熟吗?”路洋质问。

    王锦渊是呆住的。氟西汀,帕罗西汀,文拉法辛……

    路洋根本不顾王锦渊,继续说着,“我去找小钟,他正好在你房间整理行李。这三瓶药,我无意间看到。这几个都是精神科的处方药物,我打回美国查了瓶身上的开药医生,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王锦渊默不作声。

    “王锦渊!Be出事之后,你就患了PTSD,自己的精神状况只能靠药物控制。束合不懂为什么你过段时间就要回美国消失不见,其实你是不得不回去接受精神治疗,不是吗?”路洋走到走廊的窗边,不再做出逼迫他的姿势。“之前就打听了你的事,只不过这次,实情更加出乎意料罢了。你根本不敢承认自己爱一个人,你也没有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你给不了束合足够的感情慰藉,就想在其他的地方补偿。不断地在事业上给她施压,想用你所有的资源和学识强加在她的身上,你想把她培养成为这个行业的业界精英,你问过她吗?这是她要的东西吗?她这样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让你多看她一眼!”

    王锦渊不想辩解,颓废地默默蹲下身,瘫坐在地上。

    “当局者迷,束合不懂。简姝嫚是你在Mckinsey的老对手了,Mason把她招来,看似是给GE添砖加瓦,其实,根本就是在架空你!所有关键的决策都需要简姝嫚的批示,最后根本到不了你的层面。说到底,你王锦渊,现在自身难保,摇摇欲坠。”路洋背对着王锦渊,没有看他一眼,谁也不知道说出这些的时候,路洋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Mason是不会让我好过的,他不会允许我下半生有自己的幸福。”这时,王锦渊才默默开口。

    “所以束合就要变成你见不得光的女人?”

    “我怕Mason会对她做出些什么。”

    “懦夫!”

    “呵,你不懂。”王锦渊无奈地冷笑。

    Be出事后,Mason悲痛了许久,还记得那个瓢泼雨夜,王锦渊颓废回家,还没进门便被Mason的手下按倒在地,一顿毒打。

    Mason拄着手杖,撑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慢慢从暗中走出来。王锦渊的眼睛早就被打得睁不开了,他那挺拔的鼻梁也被打断了,血流不止。他趴在地上,抬不起头。Mason拿着手杖抵着王锦渊的身子,把他翻了过来。

    “敢查我女儿?”Mason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阴森冷酷地说。

    王锦渊无力说什么,任由雨水砸在他的脸上。伤口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半点疼痛,眼缝中勉强看到些微茫的光亮在闪烁。

    “Jared是你的人,这笔账,你来还!”Mason拿手杖捅了捅王锦渊身上的伤口。是钻心的疼,王锦渊咬紧了嘴唇,硬是不发出任何声音。

    救赎,多简单的两个字,但却能折磨一个人长长久久。窗外焦枯的树枝张牙舞爪地遮挡住了所有光亮,落寞冷寂。悲悯怜惜是王锦渊不需要的,摧残自己也许正是完成他自己的自我救赎,所以Mason所有对于他近乎变态的控制与折磨,他从不反抗。

    “报应”

    那两个字轻声从路洋口中漏出。

    漫长的等待,是一种挖心割肉的折磨。那是无情的黑暗绝望,深入骨髓的疼痛。

    “谁是束合的家属?”医生终于从手术室出来,摘下口罩,面色凝重。

    “我!”王锦渊急忙起身。

    “抢救回来了,患者是急性心肌梗死,还好你们之前有做急救,不然……人就没了。我们做了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患者之前主诉的胃痛其实就是心脏问题,只是病症容易让人忽视混淆,所以没有得到重视。现在工作压力大,过劳,作息不规律都是可能诱发这个病的缘由,所以这个病也有了开始年轻化的趋势。哦,对了,记住,患者术后需要静养,绝对不可以再受任何刺激。”

    王锦渊听到束合暂时无事,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对束合的那些严格要求,如今竟变成了束合的夺命符。他不禁怀疑起自己这么些年做的这些事……真的对吗?对束合公平吗?

    路洋走过来,“她为了工作已经连轴转很久了。”他拍了拍王锦渊的肩,“放过束合吧。”

    那夜,束合还插着呼吸管躺在监护室里,王锦渊和路洋一起守在门口。

    “通知束合家里人了吗?”路洋从口袋里拿出一罐薄荷糖,拿了一粒放在嘴里,他拿着罐子在王锦渊面前晃了下,问他要不要,王锦渊摇头。

    “我不知道她的家里人。”王锦渊说得很没有底气。

    路洋听后,惊讶到烦躁地挠了挠头。“你!她跟了你那么久,你到底是关心过她些什么事?”

    小钟拎着食物和一沓子文件走来,看见路洋后,礼貌地鞠了个躬,“Boss,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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