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章 负重一吨慢慢长大(第3/5页)揭棺起驾


    从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感。

    没有同情,没有鄙夷,没有恨,没有爱。

    更谈不上好恶。

    只是单纯地,在描述一件事。

    “弟弟,陈先生的意思你听不懂,你不像我经常往外跑。”培根苦口婆心,给老弟举着活生生的例子。“我为了产业内的财富分配忙里忙外,奴隶会尊重我,但工人不会,在工人眼里,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我负责给他们发薪,这是我工作范畴内的要务,是一种责任,但他们也不会感恩戴德,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们的特权在工人阶级面前已经荡然无存,他们敬仰的是金钱,不是我们,而我们为了钱,还得反过来求他们平安健康。”

    瓦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又怎么能理解哥哥的话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培根接着说:“是钱和权势,让我们反过来向他们低头。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钱本身,而不是人种和肤色,也不是什么公司。如果我们变成劳奴能赚更多的钱,那么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我的公司也会驱使我去做。”

    瓦特不相信:“你和我?变成奴隶?这可能吗?”

    培根冷静地答道:“如果我和你变成奴隶,每个月能赚几十万个银币!你会干吗?我肯定会去干!毫不犹豫地去干!问题不在这里!弟弟!问题只是钱多钱少而已!它和尊严没有任何关系。同样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资本,为了让钱变得更多而已!我们一点都不重要!”

    瓦特大声呵斥:“难道你连亚蒙都不信了!”

    培根跟着大声厉喝:“你还有现在的荣华富贵!全仰仗妈妈带来的亚蒙!”

    终于,这家人似乎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这台冷酷无情的敛财机器运转起来,已经不是熊彼得一家人能说了算的。

    它能随意地变幻形态,改变产业模式,跟随生产力的进步迅速变幻劳动力的身份和地位,决定工人和雇主尊贵与否的,是市场的供应和需求,而不是他们本身。

    人与人之间再也没有什么情感可言,一切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两个孩子各自背负着权势和财产慢慢长大。

    如今在熊彼得女士眼中,他们没有任何幸福,也没有任何自由。已经被绑上了金钱的绳索,变成了另一种奴隶。

    生下来接受的优待,行使的特权,承担的责任都会变成这笔血肉产业里的齿轮,放在以往,它很重要,但在工业化之后,这颗核心齿轮已经不重要了。

    熊彼得女士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但她和陈小伍一样倔强。

    又说哪个星界来客不是自命不凡?又不是龙傲天的性格呢?

    ——如果她自认所作所为是错的?她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事到如今,她再无回头路。

    只想用血脉的关系,让儿子接走她毕生经营的事业,让陈小伍继续带着儿子走下去。

    只是在此之前,她得选出合适的继承人。

    熊奶奶喊:“凯恩!把人带上来。”

    ——挑选继承人的方式也很附和海盗的作风。

    凯恩校官将三个大夏国的货品带了上来。

    一男一女,一个小孩。

    两位父母,一个女儿。

    他们就是陈小伍刚到军营时,治好的三位大夏国人。

    在陈小伍眼里,这三位是活生生的人。

    在熊彼得眼中,他们的价值已经圈定,大约值五十个银币,这些钱在森莱斯能买到十来张化纤渔网,换成工资,够一个普通家庭几个月的开销。

    这么一看,是不是对东都港的繁荣有了初步的了解?

    毕竟公民的脚下有奴隶,有奴隶为他们的生活起居和脏活累活做垫脚石,也有数之不尽的服务业和各种基础高危工种等着奴隶去做。

    熊彼得问两个儿子。

    “你们说,他们值多少钱?”

    培根立马清算出具体价值。

    “男人有病史,不好卖,如果一定要卖,我推荐先送去神恩会学经,让他当老师,这样可以卖到一百银币出头的高价,教士是热门行业。

    女人也有病史,如果她家的男人不介意,可以让女人跟着男人去教会唱诗班,如果她学不会唱诗和排演,也能给男人当附属品,半卖半送比较容易出手。

    至于女儿……她今年多大了?”

    小女孩之前染上了天花,已经让陈小伍的性感炸弹给治好了,代价是年龄的暴涨,此刻这个女孩看上去十二三岁,其实真实年龄只有十岁。

    培根得知了女孩的真实年龄,接着说:“这个女孩只能卖八个银币,还得卖到缺媳妇儿的穷苦地方,其他乡镇县城是不要这种早熟女娃的,况且还生过病,没人喜欢这样的童养媳。”

    熊彼得女士为培根长子的精打细算而鼓掌。

    瓦特急了眼,肚子里却一点墨水都没有,只得咬牙切齿,捧起母亲干瘪的手,亲吻着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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