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睁开双眼!(第4/5页)揭棺起驾

马的兄弟扔下了同伴,调头撤退,可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百来号人。

    他们有老人,有孩子,有女人。

    所剩无几的土匪仓惶间回去找枪,却叫横飞而来的擀面杖和煎锅打得脑壳开裂。

    最后,南方小队唯一剩下的种子选手找到了枪。

    他是整支队伍活下来的那个,他端平了枪,面对黑压压的一百来人,却丧失了开枪的勇气,吓得丧胆。

    他跪了下来,像是跪在露丝大法官面前那样,痛哭流涕地恳求原谅,求一条生路。

    他听见有人问:“你杀过人吗?”

    他听见更多人问:“你犯过罪吗?”

    他被人团团围住,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脱下马甲,卸了备用弹药,连身上唯一带刺的靴子都扔了。

    他不敢说真话,只知道摇头。

    有人捏着他的下巴,要他抬头。

    是个姑娘,黑发的,手上戴着钻戒,看起来和蔼可亲。

    种子选手终于敢开口了。

    他说:“我实话和你说吧……”

    砰——

    萱丫头开了枪。

    乌鸦可乐坏了,它们俯冲而下,迫不及待地冲进农田,连蔓延而来的火势都顾不上,在匪帮的尸首上大快朵颐。

    其中有那么聪明的一只,它知道,同伴要是接着留在这里,等待它们的只有灭亡。

    它学乖了,从火势渐旺的南边飞向西边,盼着西边能有那么一两个倒霉的家伙成为它的食物。

    很快,这头聪明的乌鸦就嗅到了血腥味。

    但不是它想的那样,也不是大卫先生想的那样。

    在踏进牧原草场时,十来匹马驹边吃边走,主人挥起鞭子的一刻撒腿狂奔,一切都是那么流畅自然。

    漆黑的夜色中,肥沃的草场吸收了马蹄的噪音,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

    ——宛如惊雷一般的撞击声响起。

    大卫先生的额头冒着冷汗,他看见自己的同伴连人带马倒飞出去,马驹的脖子像是断了,歪在一边。

    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郊野黑漆漆的夜色,等众人勒马驻足,去详看同伴的伤情,却发现一头红着眼睛的公牛,断了一角,刨着土,蓄势待发怒极粗喘的可怕模样。

    大卫先生想得没错。

    ——这确实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他学着那头乌鸦,换了一副聪明的头脑,早早弃马步行,偷偷溜出了这片屠宰场一样的草地。

    身后的惨叫声,呼救声不绝于耳。

    农庄里的护院涌来,包围圈越来越小,大卫先生在夹缝中找到了出路,毕竟有一片桦木林做掩护,他可以安然退场,静悄悄的离开。

    一路上,他像是着了魔,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事。

    他念叨着普拉克家的姓。

    念叨着【勇气】的含义。

    而他自己胸膛里的勇气,却已经所剩无几。

    “伍德,伍德??普拉克,你才是魔鬼……”

    两眼发直,四肢无力。

    他瘫坐在一颗大树下,望着密密麻麻的叶子,月光从叶缝中投下,给他的感觉十分刺眼,哪怕这点光芒,都让他觉着无处藏身。

    树干上传来一声声异响。

    火势带来的暖流热风涌向树林,发出阵阵啸叫,宛如不散阴魂的尖叫。

    大卫如果能接着写书,今晚的遭遇一定是非常棒的素材。

    但寻血犬敏锐的知觉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他闻到了血的味道,当即翻身取枪,进入战斗状态。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树木繁茂的枝叶

    平移。

    校准。

    扣动扳机!

    砰——

    萱丫头从树上摔了下来。

    小画眉没能躲过这一枪。

    她的大腿中弹,血流不止。

    一句多余的台词都没有,寻血犬在挥动手臂,举枪射击的同时,画眉手里的餐刀已经甩了出去。

    锋利的刀口划烂了寻血犬的持枪手腕,扎进经络中。

    大卫吃痛手软,枪械落地的瞬间,拔刀欺身而上,趁画眉身体失衡,要一刀劈碎画眉的脑袋。

    面对凌冽的大刀,画眉双掌合十,想夺刀脱困,寻血犬拧腕转刃,锋利的刃口刮下了画眉手掌上的一层皮,她的双手变得血淋淋的。

    寻血犬拖刀去割画眉的肚子,却叫对方一腿蹬在命根子上,他佝着腰退了好几步,连刀都拿不稳了。

    画眉的大腿失血过多,爬都爬不起来。

    两人喘着气,眼里有恨,有无法磨灭的杀意。

    ——他们过去犯下的罪证,只有他们自己能清算。

    夏夜湿润且炎热,可两人嘴里呼出来的热气,烫得令人发疯。

    寻血犬猛地将手里的大刀抛射出去,吃准了画眉腿上有伤,无法躲闪。

    就在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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