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已亭亭如盖(第1/2页)心中那只沉睡的夏蝉

    辛长亭在飞机上发作脑瘤并发症癫痫,吓坏了机舱里的人。空姐进行紧急救治,往他嘴里塞了毛巾,以免咬伤自己。下了飞机,昏死过去的辛长亭被紧急推进手术室,他在冰天雪地里折腾自己的身体,令身体的最后防御功能坍塌,很遗憾,如他所料,他没能活着出来。

    因为手术提前进行,威廉医生正在加拿大进行医学研究,他没能为辛长亭主刀。

    辛长亭的家人痛哭流涕,他是辛家唯一的独子。

    辛长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由衷的感谢深歌圆他年少的梦,陪他走完生命最后一程,也庆幸自己脱离了这个痛苦的家庭,我已亭亭如盖,无忧,亦无惧。

    同一时间……

    景音弦因为感冒躺在床上,他蓦地感到心中一阵闷痛,深歌手中的杯子不慎滑落,她怅然若失的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辛长亭葬礼的那一天,春水县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与此同时,深歌收到了一条来自法国定制的项链,价值百万。

    她握在手里,寻思着是谁送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下肯定是辛长亭送的。

    她拨打辛长亭的电话,欲想着好好嘲弄他一番,再说句谢谢,但是无人接听,她败下兴来,关掉手机。

    要很久很久以后,她才会知道,这个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景音弦没敢去参加葬礼,他躲在酒吧里喝酒,心中的痛苦无法排遣。

    深歌找到他的时候,从来没看见过他这般失态,狼狈的样子。

    “音弦,别喝了。”

    “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景音弦干涸的眼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我听不懂。我扶你回家了,别喝了。”深歌心里实在不懂他最近为何这般。

    蒋莲喝得醉醺醺的从厕所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正好跟深歌打了一个照面。

    景音弦打了一个酒嗝:“深歌,我没出息。”

    “你最近很奇怪,能跟我说说因为什么事?”

    景音弦苦笑着:“我不能说,不能说。”

    “那跟我回家。”

    “好。”

    蒋莲看着深歌的背影,眼里都是哀怨。

    走在路上,来往人的眼神都落在两人的身上,深歌扶着他,走的异常艰难。

    深歌用命令的口吻:“你好好站着不准动,我招车。”

    景音弦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坐车,不坐车,走回家,风一更,雪一更,是我送他的最后一程。嘿嘿……”

    深歌充满耐心的安抚着他:“好好,不坐车,我们走。”

    “我自己能走……能走。”他巴巴的撅着嘴。

    深歌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景音弦望着漫天的星辰,苦笑:“因为你……”

    “我?”

    “因为辛长亭……”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在介怀以前事啊。”

    “结婚……太可笑……可笑……”景音弦说完便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

    深歌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但也没有多想。

    深歌拍着他的背:“好些了吗?”

    “没事。”

    “景音弦,你怎么这么小气。”

    景音弦突然咆哮起来,不是那种愤怒的咆哮,是那种极度悲愤的咆哮:“辛长亭,真的是全世界最笨最傻的人。”

    深歌的心为之一震,直到后来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想起这个场景,心里又是悲愤又是无力。

    回到家以后,深歌被折腾的喘着粗气。她细心温柔的为他擦着身子,景音弦突然拉住她纤细的手:“不要离开我。”

    深歌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柔软,眼眶微微湿润。

    她低下头,在他薄薄温热的嘴唇轻轻落下一吻。

    景音弦睡梦中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梦回那个滚烫的夏天。

    辛长亭得罪了隔壁技校的校霸,当时一群人把辛长亭围在中间,景音弦路过并未想关闲事。

    不曾想辛长亭大吼道:“那个小子跟我是一伙的,那天晚上炸你的不止我,还有他。”

    景音弦大感不妙,这臭小子,居然暗算他。

    他正欲拔腿就跑,前后左右,突然就钻出了人。

    景音弦握紧手中刚从手机店买回来的数据线:“我不认识他。”

    辛长亭指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上次鞭炮可是我们一起买的,我一个人抬得动吗?”

    “你别血口喷人!”

    辛长亭说出了杀手锏:“欺负深歌的人,你能忍?”

    “不能!”说完就冲上去干架,两个人冲出重围的时候,已是鼻青脸肿。

    两个人坐在一个小诊所处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辛长亭看着他:“不错嘛,是条汉子。”

    景音弦冷静下来:“不关深歌的事儿吧。”

    “确实,不过我今天敬你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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