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紧追(第1/3页)爱情消亡录

    芭提雅不同曼谷,夜里的灯并不灿烂。

    夜凉,风大,顾惜双手抱紧。

    但梁凯程身上只穿一件短袖白衣,他并没有多余的衣服给顾惜披上。

    想去伸手抱她,又觉得造次,要挡在她面前遮住迎面来的风,方位又不允许。

    最后想来想去,仍然没有行动。

    “你住哪里?”顾惜问。

    “贝拉。”梁凯程简短地说,反正顾惜迟早会知道。

    “我们竟然住同一个酒店?”顾惜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她很难说服自己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是。”梁凯程的回答依然简单直白。

    顾惜从来没说自己住哪,但他知道。

    可见,这一场遇见,并非偶然。

    顾惜很快意识到,这压根不是巧合,而是处心积虑。

    心情复杂,惊是有的,谁会想到呢?喜也有,这个让她双眼冒星星的人,也会这么花心思来跟着自己。

    但更多的是愁。

    愁什么?

    她不知道,她依旧是不自信,依旧是患得患失。

    她好,或是不好?都很难一下子说清楚,但何德何能,能让一个梁凯程费尽心思跟过来?

    他也许只是为了那追逐与征服的快感吧。

    这是所有雄性动物与生俱来的天性。

    他真的要来追逐了,顾惜反而担忧起来。

    她在反观自己,一点都不畅快洒脱,没有爱的时候,觉得是自己哪里都不好,遭到别人的否定,同时自己也否定了自己。

    现在仿佛有点苗头了,有个优质男来追逐了,居然又患得患失。

    说到底了,还是不自信。

    为什么要不自信呢?

    她当然不是最好的,但难道她就不配得到爱吗?

    梁凯程见顾惜没有说话,以为她被吓到了,说:“对不起,我确实是有意要来撞你的。”

    顾惜说:“你现在这么闲了吗?喜欢玩这种游戏。”

    “希望没有冒犯。”

    “怎么会冒犯,简直是受宠若惊,城中不知多少女子,做梦都梦到和你相遇。”

    “我并非一定要得到什么,我只是想这样做。”

    言辞恳切。

    当初江川何尝不是这样?

    顾惜忽而想到,不知道这位梁公子的新鲜劲什么时候就过去了。

    但凡来得快的,都会去得快。

    现在,一切来得猝不及防,自然是快的。

    顾惜真的服了自己,有人要来讨好,她为何要介意这样的事情能维持多久?

    听说,这是缺爱的表现。

    没有的时候,全盘否定自己,有的时候,怀疑自己,进一步确认有了,又在揣度期限。

    这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假如她是梁凯程,也会被这样一个顾惜吓走。

    顾惜忽而噤声了。

    原本她很想问:“请问梁公子,你什么时候会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

    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女人,有些几个问题一定永远不要问:第一,你是否爱我,第二,你爱多久,第三,你爱过我没有?

    这些问题,其实不需要问,全在心中有了答案,既然产生疑问了,大多数答案都是否定的,问出来,不过是不甘心。

    一问出来,立场和姿态立马卑微,对方看穿了你的在乎,但并不会为此而心生怜爱。

    而后,他如果愿意骗你,你还是会怀疑,他如果实话实话,赚了彼此都无趣,最后心塞那个,一定是你自己。

    不甘心,只会越放越大。

    既然如此,何不在一开始就闭嘴?

    梁凯程送顾惜到门,他没有隐瞒,指着旁边,说:“我就住你隔壁,有什么,大呼一声,我就可以听到。”

    顾惜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她是蠢人,但是经历了这么些,多多少少学乖了点,如果心烦意乱心绪不定,千万不要出声。

    她洗过澡,端着酒,倚在阳台上自酌。

    月亮还是挂在天边的。

    此刻,不管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涯,大家抬头,看到的都是同一轮明月。

    忽然,QQ传来了4年前的动态。

    点开来看,顾惜感慨良多。

    那是一篇日记,上面写着:

    今天。

    他老家。

    我有气无力走在街上,他扶着我,我说,我不能再走了,要先歇会,于是随便在大街上一蹲。

    假如在往日,他一定立马叫我站起来,因这样太影响形象,但今天,他只顾拍着我的背,然后再尽力在这回乡人满的大潮汕叫台车回去。

    但叫车太难,司机们趁火打劫,非要贵过平时三倍,我心念不值,于是坚持要走去坐公车。

    好不容易走到公车站,他见我越来越难受,走出马路截了台车,也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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