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下)(第2/3页)半生凝眸

哦,以前还是我的前辈。我该好好伺候他啊。”

    貌似会和张少聪的做法如出一辙,杨素背上汗津津的。“莫正,真要对他行刑,那也该是让大理少卿审他。”

    大理正虽能审断天下案,但他何继开毕竟是从五品的官员,要是推鞠,定得是卿、少卿出面,然后交付刑部的尚书、侍郎。

    莫超可有的是耐心,他才不管何继开说不说。“铁打的刑具,流水似的人。”

    张少聪更是惊异了,“真要是这么做,怕他这身板经不起。”

    他敢对叶滨那么做,是因为他向来身子强健,被抽那几下,死不了的。而何继开就不成了,他都是年过半百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半截入土了,真要是再被那折腾几下,难保不会咽气了。

    杨素也觉得不妥,“不如让郝侍郎来审问吧,真要是弄出人命,咱们也没法子交代啊。”

    “你们想到哪里了,我不过是想让他自行说出来罢了。”他欣然地拍何继开,“我说,你从前也算我上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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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当年笏满床

    承平元年,刚送走了春,迎来了夏。寰坞风景如旧,依然是满园姹紫嫣红。

    每年这个时候,韩洵都会来这避暑,度过那难熬的暑热天,但是今年略显不同。因为养父腿疾发作了,所以全家人没一个有心思来这乘凉。那些人来这,要么是为了谋个一官半职,要么是为自己寻一条终南捷径,无非是想往上爬罢了。

    谁让他的养父是当朝大将军韩伋呢。

    不过韩洵不以此为荣,反以此为耻。他现在所任的那个小官,还是赖着韩伋之名,才得以举孝廉入仕。也难怪有人会笑话他不堪大任,快三十的人依然是个只会耍泼皮的黄口小儿。

    韩洵也想往上进一步,奈何做了几年官,处处碰壁就算了,还老是被同族同宗的人欺压,这叫什么事啊。好歹他也是韩家的一份子,竟落得被本家的人排挤,真是可悲啊。

    他不禁叹气,“唉!”

    “好端端叹气做什么?”这声音极其耳熟、

    抬头便见一青年,容止端雅,更兼雍容庄静。由是怔了又怔,韩洵没料到自家兄长会来寰坞,还是在这个时候。这是凑巧,还是眼花他看错了?

    韩霈推他,“连你大哥都不认得了?”

    匆忙回神,韩洵却仍有点发呆。“啊,大哥。”

    “你是有心事吧?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把你弄成这副模样?”韩霈的笑很温和,说话也是轻轻的,好似能浸润人心。

    韩洵忙说:“只是点小事,唉,”

    “是不是父亲他?”韩霈隐约猜到了他的踌躇所在。

    他原是不想和他说那些的,但到这等地步了,他不得不说。于是悄声道:“父亲的腿上生了烂疮,怕是,怕是治不好了。”

    “怎么会生烂疮呢?”

    也难怪他不知道,韩霈从结缡之日起便离了寰坞,换言之,他除了过年、中元、冬至会来看一眼,其他的时候压根找不到他的人影。若非是父亲病情急迫,他也不会急召他来寰坞。

    “说是用药不对,延误了,所以溃烂了。”韩洵话说得支支吾吾。

    其实他不敢把话说全了。因为父亲交代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实情,哪怕是他亲哥哥韩霈,也一视同仁。

    韩霈一言不发,要直奔正堂去。他见状,立即拦了下来。“这会子正看大夫呢,你就别进去了。”

    “连我都叫来了,定是出事了。”

    前年,父亲腿疾发作便去朝了。本以为没多大的事,刚好可以在寰坞多休养、休养,怎会料到那腿疾竟越发的重了。刚开始只是肿痛不已,敷些简单的消肿药,挺挺就过去了。不久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严重,而后又生了疮,很快疮就溃烂了。两年间请的名医中竟没有人能有良方对症,而病耽误不起,一日重似一日。

    “父亲有大夫医治,但大哥你就不同了。”

    “我没事。”

    兵燹之祸,梁祚不兴。

    程翌现在还无法拔掉腹部上中的箭矢,或许不用拔掉,他的小命就已断送在这了。伤口不断渗出鲜血,但他还是费力地折断箭。

    他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进到荒山深处,几近趔趄,最终看到了石阶。

    “终于,终于,”

    他抬头望去,这是座没有匾额的破庙,满是断壁残垣,想必这里也遭人洗劫一空了吧。这样的世道下,程翌无安身之处,除了投身于深山破庙,便再无容身所了。

    程翌扣门,良久,才听见脚步声。

    僧人开门便说:“施主深夜来访,贫道本该留施主过夜,只是兵荒马乱的,”

    还没等他说完,程翌就拿出钱,“这些够了吗?”

    “唉,施主,这钱您收回去吧。”

    僧人把程翌扶到厢房,

    “有关系啊,你忘了上回签的那个合同,我还特意嘱咐你仔细看看里面的条款。”稀饭还好心提醒道:“我当时特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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