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悲剧的诞生·有其父必有其子(第1/2页)青玉二十年

    缓缓展开的场景很熟悉,是瑞安澜的书房。

    但与往日不同,此时的书房四处都堆着一层薄薄的浮灰。

    瑞安澜靠在书案旁,垂着头。

    阳光似乎无法穿透紧闭的门窗,空气中浮动着深重的哀愁,让严方任心一下揪了起来。

    他立刻把之前的思绪都抛诸脑后,急急走上前去,在瑞安澜面前蹲下身:“澜儿?”

    严方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试探地想去碰瑞安澜的手,但他的手从幻影中穿透了过去。

    严方任心沉了下去。

    他不甘心地又四下碰了碰,低声道:“澜儿,你为什么悲伤?”

    瑞安澜自然是听不见他的。

    门被重重撞开,一团冰冷的风冲了进来。

    这熟悉的气息,是天地无一。

    瑞安澜缓缓抬起头,细密的睫毛划出一道弧线,拖着哭腔道:“他死了。”

    亦炎苏重重地合上房门,压低声音道:“澜儿,演了六天,玩够了吗?”

    瑞安澜垂下眼帘,一点点移过身子,空气里弥散的哀愁渐渐淡去:“像吗?“

    亦炎苏道:“你再多演几天,外面说的就要是瑞安门门主伤心欲绝竟化为妖。六天不喝水,你觉得还是人吗?”

    “哦。”瑞安澜漠然道,“看来是演茬了些。”

    亦炎苏露出“你怕不是个傻子”的神情。

    她抚了抚嗓子,神情游离道:“不舒服,嗓子疼。”

    亦炎苏扔过去一袋水,“稍微喝点,等会儿出去还要用干燥的嗓子模仿哭了六天的你。”

    瑞安澜接住,嫌弃地闻了闻袋子上的尘土气,喝一口:“没哭过六天,也没见过,怎么演?”

    “”亦炎苏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怪爷没哭给你看过?随便演吧,毕竟你没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模仿不好是正常的。”

    瑞安澜如法炮制坐好,轻飘飘道:“那你啥时候能哭一下?“

    亦炎苏:“爷看你是想被爷打到哭。”

    瑞安澜:“”

    瑞安澜揭过了话题,道:“穆翡榭飘了。”

    亦炎苏冷笑道:“好了伤疤忘了痛。当真以为爷出了境,他们就高枕无忧。”

    瑞安澜问道:“您那圣战啥时候打完呢?”

    亦炎苏活动了下关节:“快了。”

    瑞安澜:“您能有个准信吗?”

    亦炎苏抬了抬眼皮:“爷又不是教廷的王,能知道什么准信?”

    瑞安澜道:“您要是不打,他们自然就会撤军。您再不急点,咱们之前的准备就要过期了。”

    亦炎苏道:“爷有数,不必慌乱。倒是红玺那小子死了,你的麻烦才会越来越多。”

    瑞安澜闻言往后仰了仰:“不然我这几天非把自己关起干什么。”她摊开手,一点黑色的粉末从指间漏下,“我快撑到极限了。”

    亦炎苏吐了口气,站起身抽出他那奇异的黑刀:“起来。”

    随着这两个字音节的落下,黑刀的颜色愈发深重。

    画面一黑。

    等画面再亮起时,瑞安澜坐在地上,两腿蜷缩着,脸上满是冷汗,衣服上不知怎么的多了几个洞。

    她抹了抹粘腻的冷汗,道:“我还是去趟南疆吧,说不定能把红玺找回来。”

    亦炎苏已经收起了黑刀,道:“现在找到红玺没用。”

    瑞安澜道:“我连着尸体一起带回来,总归会比现在好。”

    亦炎苏道:“随你。”他说着往门口退了几步,“爷不能离你太近。等爷去把战争收个尾再回来。”

    瑞安澜挥了挥手:“快去吧,不然教廷又要逼逼赖赖的。”

    亦炎苏似乎还有什么想说,但瑞安澜一副神游的模样把他的话给憋了回去。

    等亦炎苏走后,边郗才忙不迭地跑到瑞安澜身边,心疼但克制地看着瑞安澜,道:“母亲大人,我让厨房给您做些清粥?”

    瑞安澜脱口而出:“没事,不用。”在触及边郗水汪汪的眼神后,她愣了愣,道:“果然很像。那你去吧。”

    边郗应了一声,兔子一样蹦走了。

    瑞安澜看着他的背影,道:“太过相似了。”

    严方任心里说不上来得憋闷。他的孩子,他的边郗,是个单纯的孩子。稍微听几句好话,就能满足地蹦上天。

    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严方任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倒吊在石墙外的无头尸体,和面无表情试图用鲜血画倒五芒星的瑞安澜。

    和被亦炎苏随手从桌面上抹去的那个小角别无二致。

    亦炎苏对瑞安澜道:“你随便模仿一下得了。”

    瑞安澜当真开始模仿起了他人的情绪。

    这是一切的源始。从瑞安澜脸上有了第一个表情开始,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信,我不信”严方任重复着,“都是幻境。”

    面前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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