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离开(第1/3页)青山横北故人归

    晚间安越打水洗漱好,瞧了瞧外间的天气,去敲了敲范文书的房门,她在门外开口道:“热水锅里还有,要洗漱你自己去打水~”

    房中的男子听见她的声音,心里虽是还有些气,可等了这么一会已经消了一分气,他还是应声:“嗯~”

    门外的安越有些无奈,不知他是生哪门子气,难道是因为一个荷包,可一个荷包下回做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今日也有做的不对,她也不该那样回他~

    安越想了想,只好回了自己房间拿出自己洗脸的木盆和洗脸用的帕子来,又去灶房打了热水兑了凉水,端着来到范文书门前,吸了口气,带着戏谑道:“开门了,开门了,要伺候公子洗漱了~”

    房中的范公子一听,嘴角一抽,可还是开了门,门口的安越正端着木盆,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他没好气地接过,端进自己的房中,洗漱~

    安越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瞧着他的背影,想到他晚间可能又会走~

    她心里有些难受,又上前走了几步,盯着他的背影,想了想,想伸出手抱住他不准他走,可她盯着他的背影,想到他因为一封书信走了~

    她垂下眸子,到底没那么做。

    范文书洗漱好,端着木盆去了灶房,顺便还喝了一大碗凉水,喝完凉水又回来,瞧见安越正站在他房间门口,等着他。

    范公子想到昨日荷包的事情,心里叹息,努了努嘴,还未说啥,安越瞧着他那熟悉的眉眼,叹了口气,先开了口,“早点歇息,明日见~”

    范文书点瞧着她,又点了点头。

    这晚,两人没有再睡到一块,已经躺在床榻上的安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眼,还是睡不着,她想到今晚他可能又要走,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隐隐作痛啊~

    她又摸了摸,想到隔壁屋那男子,她干脆起身,穿衣,下床坐在案桌前等着,然后她去把房中的窗户打开,外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细细阴雨。

    她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干脆坐在窗台前,案桌旁的绣凳上,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瞧着外间的细细阴雨。

    房中的油灯她没吹灭,油灯闪着淡淡光芒,她又抬起头,往夜空瞧了一眼,今夜和那夜瞧着很像啊,没有月亮,也没有闪闪发光的繁星。

    可又有些不像,那夜没有阴雨,今日倒是下起了阵阵阴雨。

    鹭桥镇街道上,不知是谁家马车在抢道争先,为了超前,急绕道边、奔驰而过,马车一路驾着到了镇上唯一的那座书院门前,马车里的行人拿着一把油纸伞下来撑开,匆匆忙忙下了马车,车夫穿着蓑衣静静在外间等着。

    只见下了马车的男子敲响了书院大门。

    前院中,有还未睡的学生听见了声响,撑着一把油纸伞前来开了门,只见门外一个穿着黑色行衣的男子看着那学生道:“在下有急事找登州范公子,我是范公子的侍从,我从登州赶来~”

    那学生看了那黑色行衣男子一眼,点了点头,让他等一下,匆匆忙忙撑着油纸伞跑去后院,敲响了范公子的房门~

    隔壁房中,一直待在窗台案桌前的安越也听见了声响,把头往外探了探,见一个学生在敲范文书的房门,范文书开门,然后两人在说着什么~

    她收回目光,望了一眼外间的阴雨,听着隔壁的动静,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却带了几分凄凉之意。

    然后她起身,绕去自己房中屏风后,换上同那夜一样的白衣,照着那夜那般披着上白色外衫,重新坐在案桌前候着。

    果然,没过多久,隔壁房中又传来了收拾东西的动静,然后,那动静停了,接着便是开门声,然后是脚步声,再是敲门声。

    安越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站起身子,走向房门处,开了房门。

    房中亮着油灯,房门一开,屋檐外也洒出一丝微弱的灯光,笼罩在一身素雅白衣的安越身上。

    门外的范公子瞧见了开门的她,她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外衣,身后的厢房里亮着盈盈灯光,她的青丝长发随意散落脑后,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今夜瞧着格外白皙,泛着盈盈亮光的水润眸子正看着他,眼底还带了一丝他捉摸不透的情愫。

    院外阵阵寒意袭来,阴雨绵绵,他也是一身白衣,安越抬头望着他,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

    范文书对上她的眸子,又盯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想伸手摸摸她那白皙的小脸,可脑海中又想到那荷包~

    他把想法压下去,想了想,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开口道:“你要不要跟我去登州?”

    安越扶着房门的手抓紧了些,没说话,记忆里的画面一拥而上。

    她知道,他这是又收到了那苗姑娘的书信,要急着赶回去呢。

    安越突然有些想狠狠的嘲笑自己,今日之前,她心里何尝没有过一丝期待?

    她望着眼前这张脸,望着这个男子,他曾经,对她那般温柔过,又那般伤害过。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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