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泼妇(二合一)(第2/3页)春妆

    这是真要拼命啊!

    这谁惹得起?

    那群小太监齐齐将脑袋一缩,有志一同地开始往林朝忠身后挤。

    生死关头,小命要紧,什么干的稀的,都靠边儿站。

    “诶,这谁推我!谁推的我!”林朝忠忽然发现,他的身前很快空无一人,而身后却多出了一股看不见的力量。

    这力量不大,却极有韧性,拱啊拱、挤啊挤,不多时,便把他硬生生给“拱卫”到了前头。

    “这谁啊?谁啊?”林朝忠想要回头看,偏偏那后脑勺也不知被谁撑住了,居然拧不过去。

    他一脸地气急败坏,死命往后赖,却架不住身后人多力大,竟被推着往前,直走到红药身前两步之处,方才停住。

    他腿都软了,却又不想弱了气势,抖着嘴唇想要说句狠话撑撑场面。

    可是,视线一转,却见那亮锃锃的刀尖儿好巧不巧正对着自个儿的脖子,于是,那到嘴的狠话就变成了:“行……行,都听……听……顾姑姑……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等先把这一关过了,容后再算。

    他浑身哆嗦着,在心里给自己找补了回来。

    望着眼前情形,吴嬷嬷藏在袖子里的手抽得发疼。

    红药话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冲她去的,林朝忠不过是幌子罢了。

    她甚至觉得,红药一早便看透了她“借刀杀人”之意,遂拿着林朝忠作由头,干脆利落地顶了回来。

    虽则吴嬷嬷并不怕,然而,悔却还是悔的。

    悔不该贪图那五十两银子。

    原以为是个巧宗儿,顺手就能把这个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小宫女推了,却未想,这不仅是个浑的,还是个不要命的,偏脑瓜子还挺好。

    怪道能勾得三殿下魂儿都没了,没口子地要把人调过去呢,果然有几分本事。

    吴嬷嬷既惊且惧,又生出一丝隐约的妒意。

    她不希望三殿下亲近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是的,任何人。

    也正因此,她才会收下温守诚的银子,顺便料理了红药。

    而如今,事情却偏离了她的预期。

    她没想到红药这样聪明,一来就要把事情往大里闹。

    需知,此事一旦闹大,便不再是红药与林朝忠之争,而是御用监与尚寝局之争,而到得那时,唯有太后娘娘可居中裁断,

    听人说,袁、蔡两位尚寝时常在李太后跟前走动,与太后娘娘颇为亲近。而反观御用监,却是远在外皇城,两者谁亲谁疏,一目了然,就算加上个吴嬷嬷,也未必管用。

    事实上,吴嬷嬷最近时常觉得,太后娘娘对她的态度,已然大不如前。

    她并不知原因何在,却也敏感地意识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都请吧。”红药袖起剪子,面上的笑容又变得甜软起来,就仿佛刚才那个泼妇根本不是她。

    吴嬷嬷被这声音惊醒,袖中的手亦微微一松。

    便在这片刻间,她已有了决断。

    回头就把银子退给温守诚,先把自己摘出来。

    至于旁的,也并非大事。

    不过一个小宫女罢了,就得一时得三殿下看中,最后不还是落在她吴嬷嬷手下?

    届时,自是由得她这个管事嬷嬷搓圆捏扁。

    便由得你多蹦跶几日便是。

    吴嬷嬷一脸笃定,面上亦漾起淡淡的笑意。

    红药并不知其所思,只退回至角落,由得林朝忠等人出去。

    当然,她也没忘了另一个人。

    她回首看向身后的红菱,歉然地道:“嗳呀,说了这么些,一时倒忘了你要领东西,要不,你也先去外头坐着吧,我一会儿就把东西予了你。”

    一面说话,一面端详着红菱的面色。

    方才还是白脸来着,这会儿改青脸了。

    嗯,直接往台上一站,能就唱青面兽。

    红药于是笑得越发温柔:“你别怕,今儿这事与你无关,等会你自去办差就是。”

    红菱呆呆站着,也不知听见没听见。

    自芳葵亮出帐钩之时起,她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唯有心底的冷,一点一点漫延至全身。

    直到炙热的阳光兜头浇下,晒得她面颊发烫,她才惊觉,自己正捧着那只檀木匣,立在小库房的门外。、

    她低下头,望向手中木匣。

    很沉。

    一如她沉甸甸的心。

    她恍惚记起,就在不久前,她的手臂中,也托过这样沉的木匣。

    而彼时,那匣中之物,已然少了一半。

    可是,那少去的一半儿,又是何时回到匣中的呢?

    红菱不明白。

    大太阳晒上身,她有些头晕,眼前一阵阵地发着黑,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

    滚烫的、紧闭的院门,烙铁似地盖上后心,那铜锁尤其烫得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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